酸枣,山中最常见的野果,承载了无数山村孩童的记忆与情思。但凡在山中总会见到酸枣树,酸枣树长的不大,枝多刺多,一不留意总会扎的手指冒血;果子多为圆果,略大一点的有点像玻璃球,多半的都比较酸。幼时最喜欢用大酸枣树上的尖刺来剔牙,那感觉真是酸爽……
想起酸枣,总会想起假期里的种种。在酸枣成熟的季节,多半是在秋季,每每到周末或假期,约上小伙伴总会跑到山上,去捋酸枣;捋来的酸枣总是可以去换钱,捋回来的酸枣吃过果肉也会把果核留下来,待到收酸枣的在大街小巷大声喊着“收酸枣、收酸枣了”。结伴一起出去,比一比谁的酸枣多,谁卖的钱多。卖枣得来的钱可以去买两毛钱的汽水、一毛钱两根的铅笔、一毛钱的橡皮、一毛钱的辣条、两毛钱的山楂雪糕……。谁要是拿个5元10元的,都是巨款,都是土豪的象征,现在的一元钱几乎买不来什么东西。
酸枣树长的很大的比较少见,家乡的山是正儿八经的砂土山,贫瘠的山梁存不住水、留不住营养,树自然长的不大。碰到略微肥沃的土地,酸枣树也是奋力的生长,山区日照时间长,大一点的酸枣树结的酸枣自然比较大,味道也比小树的果子更胜一筹。在秋收农忙的季节,大人们在田里劳作,小朋友跟着来,自然是想好好的玩一玩,烦人的作业能躲一时则躲一时。跑到山间地头,掐高粱、捉蝈蝈、逮扁担(一种昆虫,跟大蚂蚱有点类似),摘野果,野果主要就是大酸枣,那酸甜的味道,总是很开胃。比一般的酸枣要甜,比家生枣树的枣略带酸味,摘上一把又一把,发现了罕见的酸枣树,赶快摘完,想着快去发现下一棵,就好像发现了黄金生怕别人抢去。终于把兜摘的满满,给大人们分上一点,他们也会夸上一阵,心里颇是受用。
摘来的红枣子吃不完,有时是晒干,在蒸玉米馍馍的时候,作为一个点缀,没等出锅,总是抢先把枣子啃掉,搞得每个馍馍上都少一块,少不了挨一顿呲。最喜欢的还是在山上刚摘的时候,只觉得那时的果子才是最新鲜最香甜的,最妙的是刚下过一场雨,鲜艳欲滴,绿叶红果的点缀,恰似一颗颗的红宝石,真像一个个艺术品。
现在的山村,人愈来愈少,或是为了生活方便或是为了下一代接受更好的教育。村里多是不愿舍弃乡情的老年人,山中的野花开的再烂漫,野果折射的光芒再夺目,能够欣赏它的人儿则越来越少了。惟一不同的是,大山养育了一代又一代的人,不论是城里人、山里人都割舍不掉这一抹情丝。闲下来的人,只要去山里转一转,总不会让你空手而归,摘一串柿子、掰两棒玉米、摘上一兜核桃、挖一筐野菜、摘一把野果、野酸枣……,不论人们对大山的感情怎样,它总是在毫不吝啬的馈赠。只等你来,来了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