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上床下桌的设计,床板与桌面之间用隔板创造出不少大而无当的空间。而我并不知道这些矩形空间有没有特定的用途。同样是两个毗邻的方形柜,可以放从衣服到餐具再到美妆,大家没有统一的标准。物品多的人愁东西该怎么归纳不显乱;物品少的人也愁东西该怎么放置不显乱——东西少容易随便放。有些物品少的人还觉得剩下那么大地方不放东西看着不顺眼——我就属于这种人。
第一眼看不见的地方,如柜子里,我要充分利用每一寸空间。塞得满满当当又井然有序最好。一眼就看到的地方,如桌面、书架(一块板隔出来两块空间,上面书架,下面空间的设计初衷不详),我要尽量省出每一寸空间。空旷如飞机跑道但有几件日常用具点缀最好。每次打扫卫生,我的目标就是这两种最好形态。这样打扫下来的桌面才赏心悦目。
但是桌面毕竟不只是用来观赏的。我的桌面经常要兼职,为我当灶台、当饭桌、当板凳、当熨衣架、当脏衣篓…… 其本职工作,做一个书桌,倒成了业余爱好。慢着,我还从来没趴在它身上小憩过!
所以,我的桌面拥有多重身份。到底什么身份,取决于它上面承载着什么。一个人在上面,它是板凳;两个人在上面,说不定它就成了床。能称为书架的那个隔间,是因为那里一直摆放着那本“自从被带来从未被打开”的《英语阅读参考手册》。那里不仅是书架,还是书狱——经常看的书和永远不会看的书都可以摆在那里。那里不仅是课外书的最终归宿,也是眼镜盒和耳机的常住地。宿舍钥匙和唇膏偶尔也借宿几次。因此,那儿就是个一块板儿撑起的一片小天地。
我的黑色马克杯在没有固定放在我的左手边之前,整张桌面没有明显的左右之分——起码我没有特地去划分左面和右边应该放什么。单纯是因为饮水机也在我左手边,我的桌面也就有了左右之分。指南针也可以叫做指北针。这就是一个先来后到的问题。但我再也改不了把马克杯放在左手边的习惯了,尽管右手边空间更加富裕。
虽然我如此计较肉眼可见时,桌面上有什么东西,但是肉眼看不见的表面就得不到足够的关爱了。因为我有用面巾纸擦脸的习惯,所以每天早晨,我会用擦完我的脸的面巾纸给我的桌面擦擦脸。这是它在大扫除之外唯一的固定清洁方式,好在我还用着洗面奶。其他时候,它要是想干净一下,就得盼望着谁一不小心把汤水果汁油渍之类撒到自己身上了。
作为一个桌面,内在美很重要。这方面,木桌面完胜玻璃等其他材质的桌面。因为木材会留下较为清晰的使用痕迹。就像著名旅游景点里的标志物被游客摸得发光发亮,经年累月伏案在木桌面上,木头也会变得圆润光滑,如包浆一般。这是时间留下的痕迹。而且,木头比钢铁玻璃更温暖。这一点很重要。
美中不足的是:我的桌面不能换壁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