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夫卡•变形记

读完变形记的时候,心中堵着一口气,怎么也驱不散,格里高尔究竟算是什么?公司老板压榨他,家中他不遗余力供养的家庭,家人,在他出事后,确实这样子对他百般厌恶。

屎壳郎有那么恐怖,那么恶心?

他还心心念念给送妹妹去音乐学院,他还想着自己有一天能恢复原形,让家庭情况好转。

他变形后,家里经济来源没了着落,父亲脱下他的睡衣,终日穿着银行杂役员的制服,妹妹也在柜台做活计,母亲也没日没夜地接缝补活。

一家子没了人形的格里高尔,便跌入了困窘的深渊,辞退了使女,换成了钟点工老妈子,把住处租给房客。

格里高尔是饿死的,他唯一的最后一次进食,是妹妹小提琴的音乐,精神的粮食,宛如鸦片。那一刻,他还在想着,送妹妹去音乐学院。当时房客们抽烟显示对这音乐的不耐烦。

透过这个甲虫,我看到的不是格里高尔变形的样子,只是,他变成一个微型病人,如同中风,瘫痪,等待家人的服侍。尽管,也只有妹妹厌恶而又无法摆脱的责任感,也仅是给他投喂食物,而后又将格里高尔进餐后的残羹剩饭,像垃圾一样清理掉。

格里高尔是被老妈子发现他死了的,亲人自他变形后就忽视他很久了,或者说,在他还是人的时候,也没有给予他应有的关注。

他的死,倒成了一种救赎,一种解脱,家人普天同庆,终于摆脱了这种束缚。他们自认为的苦难的源泉。一家子欣欣然请假外出散心。

那一刻,老夫妻看到了散发着青春活力的女儿葛蕾特,以及可以预见的好女婿。。。而我,似乎看到了,格里高尔再现。

……


2018.11.24

矛盾

控诉

格里高尔以变形的姿态,逃避着属于自己的责任。

他看似很注重时间,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起床,却并未真正付诸行动。

出于责任,为人时,他挣得一所安逸舒适的公寓,替父还债。然,他本不是那等一辈子默默无闻贡献自己的人,当他的自我价值被现实压迫的毫无实现的可能性后,他反倒釜底抽薪,干脆躲进了甲虫的躯壳里。

依赖,是他一生如影随行的隐形表征。看似尽职尽责,为家庭付出一切的表象外,是格里高尔一直不肯离家的托词。为虫时,他想着,有父亲和仆人帮一把会很轻松起床。


2019-3-12

至今,我们仍在格里高尔身上找到我们的影子。

想任性一次,变成一只虫子,自由自在,不用承担责任。

吃了睡,醒了四处爬行,厌倦了食物,便把食物当玩物,把饥饿当艺术,把无限接近死亡的过程,当作摆脱恶心的途径,当形神俱灭的那一刻,活得永生的快感,只一瞬的体验,再无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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