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鲁木齐

三年前我看完李娟的系列散文,心中产生强烈的渴盼,一定要去阿勒泰看看,去草场上奔跑,住住地窝子,放放牛羊。但新疆太广袤遥远,消费又太高,旅游计划便一直搁浅。而云南植被茂密,风景旖旎,气候怡然,距离不甚太远,所以这两年的旅游的目的地基本上是云南。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刷到雪季的阿勒泰,我被那将军山的日落、喀纳斯的晨雾和赛里木湖的粉调天空深深吸引住了。我知道该出发了。

我不知道刷了多少旅游帖子,花了多少小时,总算做出了详尽的攻略。出发前一个月,我和小陶再次梳理行程,总算敲定下来。本次出游,我负责购买飞机票及摄影,小王负责订酒店及买车票,小陶负责联系包车师傅,小傅负责美丽。

从制定计划那天开始,我们就已经在幸福的路上了,仿佛阿勒泰是一块可口的芝士蛋糕,我们早早地嗅到那甜香,恨不得一口咬下。盼望着盼望着,出行的日子越来越近,2025 到了……期末到了……放寒假了……一种不可思议之感席卷心上,分明每一天在等待中过得很漫长,但延展来看,时间又好像在眷顾我们,为我们开启了加速通道,流逝得很快。

在赶往重庆,包括今天出发去机场,我心情很平静,没有任何澜漪。我开始怀疑,在这趟旅途中我会得到我想要的快乐巅峰体验吗?但是当飞机升到高空,我内心得到了满足。我好像坐在一个模型飞机里,一个巨人两指轻捏着玩具,嘴里念念有词,让我们穿行于雪山大地,穿行于他面前的舆图。

起初群山像哪个大富人家的手笔,在山脊镶嵌了细细的一条银边。接着群山的那一团白,像是抖筛下了一层奶霜,呼一口气就能吹起来。到愈加寒冷之地,山脉被厚厚的积雪覆盖,恰似粘稠的芝士奶盖。在开阔之地,那雪线蜿蜒曲折,有的仿若沙滩上的细浪,有的好似丰腴美人腿上的生长纹,有的生出了枝蔓,化作杉树……阳光照在覆雪的山巅,切割红与黄、蓝与白、明与暗。碎絮似的云朵沉静地浮在半空,在苍茫的大地上斜斜地投下一片阴影。排列整齐的风车如同衣襟上的扣子,严密、一丝不苟。浅绿的冰河贯穿山脉,以柔软与坚韧滋润着一方土地。我看到了风,风将大山切割成凌厉陡峭的模样;我还看到了人,人在土地上建造起重重屋宇,就像充满秩序和规则感的电器元件。

落地后,我们赶去高铁站寄存行李。师傅很热心,一件一件地帮忙搬行李,尽管订单已经结账,他仍选择牺牲一点时间,多载了我们一程,将我们送到地下停车场。接着我们打车去吃午餐——马风花大盘鸡。这位师傅也特别有耐心,给我们说上车位置,并专门下车来出口找我们。到了餐馆,里面装潢富丽堂皇,很有异域风情,墙上有很多色彩艳丽的冰箱贴。食客也超多,似乎有许多员工在团建。我们点了羊肉串、牛肉袈裟、中份大盘鸡、树莓粽子、奶油香蕉(忘了名字,很好吃,里面有香蕉片也有脆脆的饼干)。味道嘛,我觉得一般。我们吃了一个多小时,结束后赶去大巴扎打卡。这个师傅很年轻,车技很好,咻咻咻开得很快,有时候像是坐超跑。但是车里萦绕着他的体味。小傅说好像钻进了别人的被窝。这个形容太贴切了。她们都有口罩,我可为难了,只得忍受下来。

大巴扎不好玩,就是一般的游客打卡风情街。我们简单拍了照就去白大寺。结果发现网上完全是照骗,只能说他们有发现美的眼光。不过走了一截,看到了在空中翻飞的鸽子,它们像是不知疲倦,飞了一圈又一圈。我拍照的时候,一个店员跑出来手搭在我肩上说她想看看。我手忙脚乱地点开照片。我问,那是鸽子吗?她没怎么听懂,再重复了两遍,她笑着说,是的,然后转身进店,回到自己的位置。那个瞬间就像是被一片羽毛轻轻挠了挠心窝。

我们准备买了烤包子后打车回高铁站。路上逛了一家水果店。门口有些拥堵,许多本地人啃着一片哈密瓜,汁水淋漓,感觉很甜的样子。估计是一片一片地卖。我们随意看了一下标价。嚯,买不起!桃子九十五元一斤,干瘪的石榴二十五元一斤,砂糖橘十五元一斤,香蕉算是最便宜的了八元一斤。然后去买囊,三元一个,口味有好几种,我们一人选了一种。烤包子我还没吃,她们说有点膻味,味道一般。

来这座城市有几个印象比较深的点。行道树枝干曲折遒劲,像中国画的大写意,叶子已经凋零,顶上覆着一层积雪,像是白头老翁;房屋建筑十分板正,框是框的;这里的人不怕冷,手套、耳套、围巾等通通不戴,男生都是穿着薄薄的短款羽绒服,女生很多穿貂,中年人基本都是这个风格;这里的人容貌特别像俄罗斯人,说话的时候更像。

好了,以上就是今天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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