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谷熟了

~1~

太阳的簿曦抚着村头湿湿的屋顶,几缕似有若无的晨雾和刚刚才有的几缕炊烟在树梢渐渐淡开去,村子里稀疏的狗叫,和偶尔的鸡鸣,伴着哗哗而过河水,叫醒了慵懒的村庄。

树上早已是成群的麻雀,叽叽喳喳地忽而从这棵树飞到那棵树,碰掉几片或绿或黄的叶子和几个通红的沙果,扑通一声隐没在花草里。

太阳渐渐从山头露出一点红色,河水变得亮晶晶的。

芋子醒了,叫醒她的不是狗吠鸡鸣,而是天亮的时间,她掀开窗帘向外张望,园子里的花、蔬菜和墙上的草甚至是铁丝篱笆上,都是闪亮着露珠,那些觅食的麻雀落在猪槽子上,鸡食盆旁边,捡食那些遗落的颗粒。

芋子伸了伸胳膊,浑身酸疼,眼睛似乎粘在了一起,身边的二军打着鼾声,半盖的毯子裸露着二军的私处,刚才还在驰骋纵横的东西耷拉着,似乎是粘在了腿上。

二军每天都是半裸的,晚上或者天蒙蒙亮都要来一次,芋子不欢喜也不反抗,任由二军从蓬勃到巅峰直至衰败,然后就是二军如雷的鼾声,她没主动也没反抗过,她不明白文字里说的那些美好是真还是假,或许要是嫁给吴亮就真的不一样了呢,没有温存,没有深情拥吻,每当二军一跃而下背对着她鼾声四起时,芋子心里有点疼,她便静静地听那些远近的虫儿的叫声,那些蛙鸣,那些狗叫,猫儿叫春抑或是刮过屋檐的风声,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芋子给二军盖了盖,去院子里放出鸭鹅,从鸡窝里一个个拎出鸡来,挨个屁股上摸一把,就知道今天有几个鸡下蛋,免得丢了都不知道。鸡鸭鹅从圈里出来,兴奋地拍着翅膀,鸭子更是把头贴在地上嘎嘎地叫个不停,大公鸡不时把母鸡踩在底下,前几天有一个芦花鸡抱窝了,芋子照了,一个寡蛋都没有,都是这大公鸡的功劳呢。

芋子给猪槽里填了食,就去猪圈里放出一大一小两头猪来,大的过年杀 ,小的下一年杀,猪饿得肚子瘪瘪的,一前一后往槽子跑,惊得鸡鸭鹅张开翅膀叫着跑开了,芋子把鸭鹅赶到大门外,它们去村边的河里,鹅在甸子上吃草,鸭子在河里捕鱼,有蛋的已趴在窝里不肯出去了。

芋子这才舀水洗了脸,熬菜做饭,炊烟依着烟囱,贴着屋顶渐渐散去,肥大的杨树叶一动不动,太阳也升高了,那些晶莹的露珠逐渐消失了。

~2~

二军在房子里转了转,就差木匠来打些柜子,房子就装修完了。木匠明天来,二军闲着没事就去看人家打麻将,等到木匠来了吃住在家里,就没时间出来了。

芋子拆洗拆洗被褥,木匠要来了,估计得半个多月能完活。

木匠姓周,邻村的,给她家打过仓房的门窗,嫂子嫂子地叫着,芋子觉得周木匠很不错的人。

现在周木匠很忙,大家都在盖房子,明天排到芋子家了。

洗完了被罩褥单,芋子又到邻居大祥家,让大祥以后每早给她留两块儿豆腐。

大祥正在洗熬豆浆的锅,用铲子铲锅底厚厚的嘎巴,那些嘎巴被水泡软了,一铲一大长条,黑黑的在锅里翻滚像一条鱼一样不见了。汗珠蛆虫一样在大祥脸上脖子上爬着,集结到了鼻子尖落在锅里,湿透的背心紧紧贴在身上,芋子想大祥的豆腐里也会有从头发上、脸上、脖子上滴落的汗水,想着就打了个冷战,不过又一想又有什么是干净的呢?白面大米,油盐酱醋都有添加剂,毕竟大祥汗水和泥土差不多呢。

“嫂子,说好了,每天早上两块儿!”大祥一直没抬头,坚实的臂膀紧握着锅铲,眼睛盯着厚厚的嘎巴。

“嗯。”

芋子还想说什么,嘴巴动了动没说出来,英子带着孩子跑了,芋子不知该说什么,是问英子还是问大祥怎么样,好像都不合适。

~3~

大祥娶英子的时候三十五岁,英子小大祥一岁。英子是哪个村的,芋子也说不清楚,大家都觉得英子肯定有故事,估计只有媒人知道个中情节。英子聪明漂亮,有点儿地包天,两颗虎牙,衣服都是红底或是绿底白底碎花的,加上高绾的头发,还真有点城里人的气质。

看上去不般配的两个人却认真地过起了日子,英子什么时候都是笑盈盈的,那笑里有不安分的东西,不过直到英子消失,英子也没和哪个爷们儿有瓜葛。芋子觉得自己错怪了英子,当初英子一来自己家,芋子就觉得英子的笑二军肯定爱看,所以芋子总是不冷不热的,英子似乎从不介意,一如既往地和芋子好。

去年大祥一家三口去大连打工,半年后大祥回来了,说英子过几天回来,至今英子也没有踪影,英子和别人跑了。

那时人们成天说英子的事儿。有的说英子是个骚货;有的说不怪英子,本来和大祥就不般配;有的说不出去打工估计还能对付到老,大祥为了过得更好才出去的,结果是更糟了;有的说没准英子真找了个有钱的有本事的,走对了呢……

芋子有时很想念英子,觉得生活少了些什么,芋子眼前总是浮现英子笑得月牙儿一样的眼睛,那眼睛像阳光一样闪亮。

~4~

周木匠来了,红彤彤的脸膛像天边的霞光,周木匠看着芋子笑着,一口白白的牙齿闪着光亮:“嫂子”,芋子冲周木匠微笑着点点头,突然有些手足无措,赶紧进厨房盛一大碗豆腐端了来。

周木匠在芋子家住了下来,白天干活,晚上睡在南屋,被褥都是芋子刚洗过的,二军有时给木匠打打下手,有时候出去办事,周木匠活干得有些快,芋子那天给周木匠倒水时说:“不急,赶到秋收前做完就行”,“嫂子,我也种了些地,也得秋收呢。”二军看了一眼芋子,芋子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不知道为什么说这些,每天都有工钱呢。

那个雨夜,二军去前屯吃喜酒很晚也没回来,芋子给周木匠炒了两个菜,周木匠一口一口地呷着烫过的二锅头,和芋子说起了他的媳妇王丽。

“……说实话,嫂子,我和你弟妹也是凑合,哎,她总忘不了以前的那个对象,我可能不如他,但他们到一起也不一定美满,我对她也行啊,人啊,就是不珍惜身边的人!”

“我看二军兄弟你们俩也不怎么好,他也不太疼你……”

“什么好不好的,半辈子了,怎么还不是一辈子!”

周木匠喝了口酒,“嫂子说得对……”

突然一阵沉默,芋子抬头时,周木匠眼睛正红红的盯着她,“嫂子,喝点吧!”

芋子低了头,“周兄弟,你喝吧,我不喝酒,我去看二军回来没有。”

芋子慌忙走出去,外面的雨更大了,二军不会不回来吧!

周木匠喝得有点多,放下筷子就躺下了,芋子收拾了桌碗,给周木匠拿条被子盖上,周木匠一把抓住芋子,“嫂子,陪兄弟说说话吧!”周木匠眼角有些湿润。

芋子慌忙抽出手,“兄弟,你喝多了,歇歇吧,我给你倒杯水。”芋子给周木匠沏了茶,回到屋里,把门从里面插上,和衣躺下,心里扑腾半天,想起了这些年和二军的日子……

她们订婚没多久,二军就把芋子推到稻谷田边,压倒了一片蒿草,而那突如其来的撕扯似的剧痛把芋子变成了一个地道的女人,从那天起,她心底的泯灭里又多少有些模糊的向往……

芋子被二军敲门的声吵醒,二军倒下就睡了,鼾声震天,芋子瞪着眼睛再也睡不着了,几滴泪顺着眼角流到耳朵里,凉凉的。

~5~

周木匠在屋里干着活,二军去买水库鱼了。

芋子赶紧焖上米饭,压了一缸水。又去园子里摘两根黄瓜,有事没事的找些活干。很快二军拎条大白鲢,一进屋就扔在厨房地上,芋子蹲下来刮鱼鳞,不小心刮了手,鱼鳞红了一片,周木匠想喝口清凉的井水,看见蹲在地上的芋子裤子后面洇过一点红色,知道芋子来那个了。

“嫂子,我来收拾吧,我收拾鱼最拿手了,再说井水太凉了,让兄弟来吧。”

芋子顺从地站起来,捂着手。

“碰着手了?快去包包!”

芋子洗了手,找了块干净的布包了手指,莫名觉得那块布热热的。

芋子赶紧去换了纸巾,发现了裤子上的血,不禁红了脸,才明白为什么周木匠要替她刮鱼,井水太凉了。芋子抬起头,白花花的太阳炙烤着村子,村子打着蔫,只有厨房传来二军和周木匠的说笑声。

芋子突然觉得很孤单,人守着日子,有时候就是守着自己,捱着岁月……芋子来到园子里,拔着并不碍事的草,想想自己上学时,和同学们叽叽喳喳的,和自己要好的姐妹私下里说着悄悄话,脸红的像树尖儿的沙果,却把那个让她失眠的吴亮藏在了心底。

嫁给二军后才发现日子像一日三餐般平淡,她觉得自己不懂爱情,生活根本就不像书里写的那样,更不是自己的向往……估计英子会有爱情吧?

芋子拔着草,茫然地望着在风里摆动的花和豆角蔓,觉得自己就像这些随风摆动的植物,二军就像这刮过的风,似远犹近。

~6~

西屋装修完了,芋子拿着笤帚抹布忙起来,思忖着中午烙顿馅饼,炒两个菜再熬个汤,东屋再有四五天也完活了,周木匠要走了,再说二军去县里中午回不来,没人陪着喝酒,伙食要好点。芋子放下笤帚去和面,然后给面盆盖好盖帘醒着,用袖子抹抹额头细密的汗水,坐在凳子上发呆,胳膊抬不动似的酸疼。

“嫂子,和面做啥吃啊?”周木匠望着芋子。

“烙点儿馅饼。”

“烙啥馅饼,多费事啊,收拾屋子就累够呛,吃饭不用那么费事儿,别拿兄弟当外人!面和完放炕上发着吧,兄弟爱吃馒头!”

芋子心一热,搓着手上的面。

“焖点儿大米饭,熬个茄子土豆,我就爱吃土豆熬茄子!”

“那嫂子就不客气了,收拾屋子还真累人。”芋子望着周木匠,目光温和得像屋外的阳光。

吃罢饭,淅淅沥沥下起了雨,芋子打个哈欠,有些困顿。周木匠刨着一根木头,刨花打着卷儿翻飞着,白白的像一朵朵盛开的花儿,看着看着,芋子更觉困倦了,拽过枕头躺下来……

满山缤纷的野花,在风中摇曳,芋子站在原野里,草散发着湿香的腥气,微风舔舐着每朵花每棵草,舔舐着芋子的每寸肌肤每个毛孔,芋子莫名地紧张起来,她嗅到了一种似曾相识味道,她看到了那想念已久的眼神,吴亮拥着芋子深情地望着,像要把芋子望进心底,吴亮轻轻地吻着芋子的额头,睫毛,芋子颤抖地抚摸着吴亮,心底仍是无尽的思念,她摸着吴亮密密的眉毛,深陷眼睛和高挺的鼻子,她抚摸着,这是她的爱人吗?她有些怕,……

“嫂子。”芋子回过头,周木匠正温存地看着她。

“嫂子,你真好!”芋子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在周木匠的怀里,芋子脸更红了,周木匠紧紧抱着芋子。

“嫂子,嫂子!”周木匠咬住着芋子的唇狂吻起来,芋子拼命挣脱着,大喊着,周木匠发烫的身体贴得更紧了,芋子突然发现自己竟裸着身体,躺在暖湿香腥的草地上,而周木匠正随着碧蓝的天一起压向自己……

芋子醒了,出了一身汗……周木匠依然在刨着木头,地上已是厚厚的刨花。芋子身上盖着衣服,芋子知道一定是周木匠盖上的。

芋子突然不好意思起来,闭着眼睛,心突突地跳着,脸有些烫。

~7~

芋子想包顿饺子,今天下午,周木匠的活干完了,芋子又让周木匠给做两个高一点的板凳,放花盆当花架子使,周木匠把不用的东西都收好了,衣服也都收在了包里,给芋子做完板凳,吃完晚饭周木匠就回家了。

“嫂子,再有活,我还来。”刨花轻盈地飞在周木匠的周围,像园里的格桑花,像河里翻滚的波浪,像天空舒卷的云朵……像周木匠要说未说的话,像浓淡不能舒展的思绪……

芋子突然觉得心里一丝一丝地疼,就像被刨着的木头一层一层在剥着什么……

芋子点点头,不过芋子知道以后也没什么活了。

芋子不再说话,捏着饺子,然后再去擀一堆饺子皮,周木匠认真地做着芋子的花架。

~7~

桌上饺子热气腾腾的,二军和周木匠喝着酒,二军给周木匠结了工钱,显得很高兴,话多得很,周木匠半低着头听着,笑着不时点点头。

吃完饭芋子帮周木匠把东西拿到车上,二军钻进车里。

“嫂子,以后有活,我还给你干。”周木匠盯着芋子。

芋子点点头,周木匠钻进车,探出头向芋子摆着手。

车子消失在村子尽头的夜色里,芋子心一紧,关门进了院儿,墙角堆放着周木匠做活的边角料和刨花,这是芋子准备在院子里烧水用的,她似乎又听见那“滋滋”刨木头的声音,眼前翻飞着白白的刨花……

二军送完周木匠回来就钻进芋子的被窝,把芋子压在身底,芋子没说话,望着窗帘上边的星空,星星很远,很亮,远处传来一声猫的叫声,二军似乎更用力了……

二军睡着了,芋子突然想起了英子,觉得有点儿想她,芋子失眠了,脑子空空的:“不知英子过得怎样呢?”

~8~

芋子用了两天的时间收拾了屋子,擦亮的家具发着光,芋子抚摸着家具的边角,“周木匠的手艺确实不错呢!”

芋子想去地里看看,二军说有的人家已经开始收稻子了。

稻田离家不远,家家的稻田连在一起,一片金黄,像早晨的阳光。远处收割机忙碌着,芋子摸着硬实的稻粒,心想:“稻子确实该收了,明天就叫收割机来,卖了稻子,该给大学的儿子打钱了”

关于本篇与书评

9月2日发布了这篇小说,写这篇小说也是有我的一个思考,一个女人尤其是农村女人在经历平淡无味生活外的吸引和诱惑时,而那些正是她们所缺失的,或是唾手可得的拥有,正如一个病人看到了可以让她恢复常态的药,她们内心的波澜,挣扎和一种近乎残酷的蜕变过程。

英子是她们梦想和思想里的另一个自己,但是芋子她们最终还是守住了心中的那份麦田,成熟的稻谷即是平实的生活,成熟的稻谷启示着另一种收获,而正是这平实的生活,让芋子们如木匠刨木头一样一层层在削剥着自已,最后如同坚实的麦粒一样过着一年的四季。

我想从一个女人细微的心理入手,刻画,其它的留给读者。这里我还是没有《说破》,因为更多的你可以去“简书_红豆”的 《生活,哪有那么多诗和远方》的书评里来体会,这也是他给予我最大的鼓励!

也因此很感动,有一个人在关注你,认真读着你的文字,着实是一种温暖。里面的一些引申,给了我指引与思考,真的受益匪浅,而且也有因此而来关注我作品的朋友,在这里一并感谢!

在孤独的写作路上有这样的朋友,温暖而幸福,即便不能一直坚持下去,这每一段的经历都也是难得而珍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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