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王一和老杨在林芝过着修养疗伤的日子,小吴常来看他们,有时也在附近一起吃饭,聊天。
和小吴聊天,让两人了解了很多有关西藏的知识,对于察隅,小吴也进一步作了介绍,察隅县的气候独特而且复杂多样,由于南受印度洋暖湿气流的影响,北有德姆拉雪山天然屏障保护,气候既有青藏高原的特色,又有自己的独特之处。独特的亚热带气候,造就了察隅“一山有四季,四季不同天”的神奇自然景观,赢得了察隅“西藏小江南”的美誉。
察隅是位于西藏东南部的一个边境县,与印度、缅甸接壤,东南靠近云南,东北连接昌都,察隅人口3.1万,地域面积3.1万平方公里,平均算下来差不多每平方公里只生活一个人,算得上是地广人稀。察隅县北部的伯舒拉岭德姆拉山作为天然屏障阻挡了南下的冷空气,印度洋暖湿气流按着察隅河、澜沧江、怒江的河谷持续不断北上输入,造就了察隅县得天独厚、与众不同的气候。
王一的回忆
2012年前后,藏区旅行户外圈口耳相传,有一天新的进藏线路横空出世,这条线路景色优美、沿途自然风光秀丽、人文保留完好、充满了越野元素、自驾体验极佳,这条线路就是后来被称为进藏第八线(现如今已经更名为滇藏旅行新通道)的丙察察,丙察察这个线路名称的由来也很简单,线路起点云南的丙中洛,中间点西藏察瓦龙,终点西藏察隅,三个地名各取一个首字相连,丙察察的名字因此而来。察隅也因为丙察察这条线路的缘故,走入了大多数藏区旅行爱好者的视野。
我们那时并没有听到这些说法,那时候的察隅县城还很小,很多人并不知道有此地。小吴的介绍让我俩决定下一站去察隅。
我们出租了辆车去的,告别了热情的小吴,我们又出发了。
在整个旅程中,我认为除了雪山,风景最好的,确实是去察隅那段路上。八一到察隅五百来公里,因为包的车,可以随时停下,看到好的风景便下来拍拍照;可能是才从墨脱出来的原因,似乎有了审美疲劳,一直到接近察隅,两边山上的色彩让我看着想起李可染的万山红遍,我还依那系列画面的构图拍了几张,可惜那些照片也不见了。
山坳之间是梅里雪山露出的秀美容颜,溪流缓缓在暖阳下波光粼粼,闲散的牛羊漫步在森林草甸之中,一片祥和之景,让人不得不赞叹大自然对这里的厚爱,我对老杨说,调色盘上能调出的任何颜色这里都有。
有意思的是,我记不清准确位置,我们的车开锅了,那会已到察隅门口,能看到门字型的察隅标牌,我们看到路对面不远停的有车,像是饭馆,便和司机说先吃饭。
走近看见路边停着三辆沙漠王。进去饭馆,有四个人在吃饭,和他们搭话,个头不高的藏族小伙一看就是领头的,他说他是拉萨旅游公司的,要去理塘接人,三个司机加他四个人三辆车。我俩一听,问能否带上我们,小伙叫强巴,他说可以,而且只象征性收了我们很少一点钱。我们没进察隅,结了包车的帐,上了强巴的车。那小伙子很有意思,后来他说一个人坐几天车,他正急呢,刚好拉上我俩有伴聊天。
三辆沙漠王,在那一路上甚是威风,跑得 过瘾,途中我俩还分坐一俩,跑一段还换一俩,三司机也巴不得有人坐旁边,说说话。途中连吃饭都是强巴全管,那时内地油价还不贵,但藏区油价贵得多,记得那车加箱油都六七百。
一路和强巴及三位司机聊的很好,也聊了很多,强巴搞旅游的,普通话说得好,知道的也多。
路上风景还是很精彩,不过我己没什么印象了,而一路上时常见到扛着长枪短炮的攝影师让我记忆深刻。
和强巴什么话题都聊,从西藏到内地的风情,藏人的风俗习惯,以及内地火爆的藏獒。有些方面他的看法出乎我的意料。比如他对康巴汉子的看法,我就没有想到。
前文曾写到过,我知道康巴汉子一词是通过陈丹青的油画作品。我上学的时代是八五新潮正火热的时候,虽然那时西方的各种艺术思想及流派汹涌的扑来,但现实主义绘画作品仍是主流。歌颂类的绘画还是我们在课堂上能接触到的大多数。西藏题材的绘画作也大多被解读为歌颂勤劳勇敢的西藏人民,康巴汉子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形象。
而强巴说,在他及很多拉萨藏族人眼中,康巴汉子完全是另一种形象,几乎相反。我并不想在此 赘述很多,因为毕竟是一方之词。聊到信仰,强巴说,五十年代以后的很多藏族人有机会去北京读书,几代人过来,这些人既相信他们自己的宗教,家中既供奉着活佛的像,也供奉毛主席像,他们发自内心感谢共产党,而且大多在领导岗位,这也成为西藏稳定的重要因素之一。
问到藏獒,强巴的话让我们笑起来,他说,我在藏区都没有在内地见到的藏獒多。尤其是有些品种,都是在内地见的。
说到藏族的珠宝,他给我们讲解天珠,密腊,大昭寺的宝藏以及一些故事。我也给他讲了个故事。
上学时有次我们组织去甘南写生,路上遇到有藏族人卖一种小石头, 说叫印度玛瑙。也不贵,很多同学围着在买。结果有几个学生在挑选的时候偷偷的多拿了一些,等付完款后,那个卖石头藏族人拔出了刀说。把你们偷的通通交出来,最后的结果是连付过钱的也通通没收了。
强巴听的哈哈大笑,说这个藏族人还挺聪明的嘛。
我们是在芒康下的车,顺着滇藏线走,到了香格里拉。说起香格里拉,它的原名叫中甸县,藏语称“建塘”,相传与巴塘、理塘系藏王三个儿子的封地。“甸”,似为彝语,意为“坝子”“平地”。一说中甸系纳西语,为“土地”的音译,意为“酋长住地”或“饲养牦犏牛的地方”。香格里拉,是迪庆藏语,意为“心中的日月”。1933年,詹姆斯·希尔顿在其长篇小说《失去的地平线》中,首次描绘了一个远在东方群山峻岭之中的永恒和平宁静之地“香格里拉”。
1996年10月,在云南寻找香格里拉的考察启动了。1997年9月,云南省政府在迪庆州府中甸县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举世寻觅的世外桃源—香格里拉就在迪庆。2001年12月17日,经国务院批准中甸县更名为香格里拉县。2002年5月5日,举行了更名庆典。
去之前,我对香格里拉一词也稀里糊涂。曾经因为要做一个项目方案,资方说喜欢香格里拉的风格,我跑遍了当时国内所有的香格里拉酒店,也喜欢上那种风格,又追到马来西亚,从最初建设的酒店到最新最好的,挨个看了一遍,但我始终没关心也没弄明白云南的这个香格里拉是个什么意思,去了才知道是这么回事,很多人跑来是为到飞来寺看梅里雪山,在飞来寺,我觉得欣喜若狂的人比风景更好看。
搭乘完强巴的沙漠王,再剩下的路坐的都是班车。路总是感觉很长,我印象不算难走,车上的人大多数睡得昏天黑地,记不清那一段,上来的一群喇嘛引起了我关注,一身的红,帽子式样还不一样,我心想喇嘛难道也用服装分级别?其中一个白胖的,尤其异样,途中喊要方便,车一停,下车蹲下就解决,大白屁股都能看见,完全无视一车的人,我很惊讶,这也真够超脱的。
我们最后的终点是丽江,那是我第三次去,前面曾提到丽江,我每次去,差不多能呆十天半个月,这次也不例外。
丽江美好而神奇的回记
我第一次去丽江时,因为公差,带着设计师为做方案跑了南方的很多地方,主要是宾馆,休闲度假项目,有人给我推荐了丽江。一进古城,就被深深吸引,丽江的古城是没有围墙的,听到过一个说法,丽江的最中心是木 府,四周若修了围墙就被困住了,所以没有围墙的古城是开放的。
那会儿穿的西装革履,在古城转了一圈,立马感觉不自在,自惭形秽,十来二十块买件印着图案的文化衫换上,觉得舒服多了,在木府宾馆只住了一晚,找了家高处的小客栈住下,在那些酒吧书吧,我看到许多本宣传古城的小册子,设计制作得非常有水准,绝对出自高手,我跟着小册子,把古城里转了个遍。
丽江聚居的本地主要是纳西族,这是一个受汉文化影响较深的少数民族,由于闭塞的地理位置使得纳西族较好的保留了中原文化。古城的名人宣科有着传奇般的经历,坐了二十年监狱,出来后挖掘了纳西古乐,在古城里很火。
东巴文化是东巴世代传承下来的纳西族古文化,也是一种宗教文化,即东巴教文化,同时也是一种民俗活动。东巴教是纳西族的一种原始多神教,信仰万物有灵。它是在纳西族的本土文化--巫文化与后来传入丽江的藏族“苯”教影响下,发展起来的宗教。其祭司叫“东巴”,意译为智者,这些“智者”知识渊博,能画、能歌、能舞,具备天文、地理、农牧、医药、礼仪等知识。他们书写经文使用的文字是一种“专象形,人则图人,物则图物,以为书契”的古老文字,称“东巴文”。他们是东巴文化的主要的继承者和传播者。
古城里有一家卖风铃的小店,很火,据说一天卖掉上千只风铃。我进门看到几幅高僧骑马图片,马上挂的铃铛和店里的有手工绘制图案的风铃似乎有了关联。古城卖的商品可以说大都是极普通廉价的,但都被赋予各种故事、传说,卖得也不贵,但流量极大,几乎所有的女性都披着块方巾,好像也就十来二十块。以至于在那你背个LV都会觉得丢人,戴个江诗丹顿会成僵尸断顿,脑门上立刻被贴上个俗字。
那时纳西人基本不参与经营,只当地主,将房子租给各地来的经营者,让他们各显神通,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身着民族服饰的纳西老太太,她们都戴着个帽子,因劳动而驼成近乎90度的背,分布在各个地方,与建筑、街道、小溪一样,构成了古城的景观。星罗棋布的书吧,酒吧,客栈,小店,城外的虎跳峡,玉龙雪山是白天的活动场所,晚上四方街人山人海,互不相识的人们牵着手围着圈歌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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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住在二十块一晚的客栈里比五星级宾馆还爽,甚至动了念想,跑了很多纳西人家,了解房屋情况,租房价格,并惊讶地发现,好几个酒吧的的老板竟是头次来便被吸引,回家卖房卖车来此长驻。
没多久,我又跑去了一趟。而这次我俩途中就商议终点到此,多住些日子
在丽江发生的一件趣事让我更加知道了徒步墨脱是件很牛的举动。那时的丽江真是个很神奇的地方,所有来丽江的人都在寻求精神上的释放,无论男女都好像没有了平日的戒备,一米阳光,发呆,艳遇,偶遇,柔软时光都成了那里常听的词绘,酒吧,书吧,客栈,甚至一处石阶,总能见到单甩的男女,或看书,或喝点什么,或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