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伏娃说,女性是第二性。
昨晚在十六楼的顶层,我第一次家里来了客人,坦坦然的穿着睡衣就见客人了,舒舒服服的把腿搁在桌子上。能冲破母亲从小给我的见客人的教导,让我家里来了没有血缘的客人也欢喜多了。
顶层可以见到钱塘江、老和山,也可以看到青色的天空里含蓄的月亮。因为感到自由,我的心境愉快。可是聊着聊着,就聊到了王先生祖先居住的村落的事,听得我毛骨悚然。小姨聊的多是她所知道的一些农村女性的故事,出嫁后,父亲出于维护父权制,在女儿被伤害欺凌甚至毒杀,也会维护夫家,甚至乞求夫家给死去的女儿留一个坟墓的位置。
这些故事完全不同于我小时候听说的女性经历。
我小时候在奶奶那里听说的故事是,我的阿太为人豪爽,是女人中的男人。她嫁女儿的时候,倾尽家产,运嫁妆的船绵延不绝。家里的儿子媳妇何曾敢于说个不字?如此盛宠女儿,却让家中三个儿子更加独立担当。
我幼时住在外婆家,外婆最为称道自己几个女儿,觉得聪明孝顺,难以为舅舅所及。
我父亲是个很有思考力的人。骨子里他也很有男权为重思想。那个时候他是政治贱民,恋爱婚姻几经受挫。最后人家介绍邻村的一个黑瘦的女人。父亲不满意,却又觉得终需成家。便也答应下来。傍晚起暴雨,那家的父亲让自己女儿去野外拿农事工具。却让自己几个强壮的儿子休息。父亲当时心想:父亲如此忽略欺凌自己女儿,一个女儿的心智是难以健康的。也难以获得男人喜爱。一个男人应该疼爱女儿。
父亲于是得出想法:重视儿子,疼爱女儿。
观察一个家族,忽略女儿,溺爱儿子的,多半家族命运不佳。重视男性不错,漫长的农业社会,男性作出了卓越的贡献。身为女性,理应敬重男性,不应否认男性的社会贡献大于女性的事实。但是重视男性不应成为牺牲虐待女性的理由,恰恰相反重视男性,首先就应该爱护好女性才是!没有心灵健康的母亲,哪能孕育健康的孩子?没有女性的家庭操持,整个农业社会的栋梁就缺失了门窗衣被带来的温暖。
我们现代化社会过程太过短暂,短暂到只有几十年。几千年的男性第一性意识不仅刻在男性那里,更刻在身心被伤害的女性那里。女性成为男性伤害女性的得力助手。尤其那些被严重欺凌的女性,成为了人性之恶的牺牲品。
特殊的生育政策,造就了可以名正言顺继承财产的独生女儿。即使在农村,生育人口的减少,爱护女儿的父母也多起来了。健康女性的增多,才能增加人格健全的男性,才不会产生那么多妈宝男,但这实际还需要等待更长久的时间。
格林童话里有许多拯救王子的公主,这些公主突破了男权文化习俗的束缚桎梏,追求真实的自我,拯救陷入中年危机的男人。这个自我突破的过程需要我们互相携手,互相鼓励。我很庆幸,自己的好友都那么勇敢,给了我更多启发与勇气。
开学第二课:第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