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红红哽咽过的声音,她说太难过了,刚刚打电话向朋友大哭了一场,我想,平时那么乐观坚强的姑娘,要是哭了,那就是真的难受了。
五天前,她接到消息要被派往江西景德镇项目,帮忙一些收尾结算工作,从接到消息开始,她就是排斥的,她焦虑的找领导聊天,和第二天肿起来的眼睛就可以看得出来。景德镇的项目是一个烂尾工作,五千多万的装饰工程,前后做了有两年,管理人员走了又换、换了又走,我们成本也是,之前去了一个工作四五年有经验的人,竟然也退下来不愿意去了,现在派了毕业一年,没有太多经验的红红去,实在有些牵强。据说,工地离市区远,周围连个像样的水果店也没有,工作室是漏风的板房,空调更是不起作用,除了做饭的阿姨和红红两个女的,其他都是大老爷们,到处都是泥泞,住的地方到项目要走四十分钟的路,红红一个人躺在住处的床上,边说边又抹眼泪,使人听着心疼。
同样是在项目,这边的环境至少是,有几个同龄的男生女生,虽然也一样离市区远,封闭加班熬夜,但年轻人凑到一起,偶尔看看电影,互相鼓励,玩耍,也能缓解一些做工程的单一。关键的问题是,我们很快的意识到,或许未来的两三年内,我们也是到处漂泊的状态,要是真的是这样,我们该怎么办?我们真的想要这样的生活吗?我们的初衷是什么?
隔壁项目的沈经理说是向黄总和本体点名要我,让我跟他去宁波的项目,征求我的意见?项目至少要两年,也就是说我要在宁波至少两年,还不知道是不是哪个偏僻的旮旯,当初一心来杭州,想着上海、杭州的有几个朋友,能常常聚会,假期出去玩一玩,到处走走,现在要是一个接一个的,从早到晚待在项目上,那不就是献身项目了吗?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不顾一切的一年年守在项目上,想来大多数都是为了家庭和生存,也有的人冲着理想拼几年,却也说不准是否停止奔波,有安稳的日子。做工程真是件身不由己的事情啊。
我还是想坚持回杭州,至少能有些丰富的业余生活,参加几个英语party,还有我读书会的小伙伴,报名学习自己喜欢的手工艺或者专业,才能让生活有更多的可能。并不是别的地方不好,是开始的时候认定了一个地方,就觉得有了“家”的影子,要是越这样颠簸,越觉得自己漂泊没有方向,越觉得悲凉。
总之呢,先学点东西安身立命,也只有自己本事在手了,才能有更多选择的权力,变被动为主动,至于过程中呢,是要隐忍一些,能争取到自己心怡的方式就争取,有些事实无奈,能尽可能的让自己舒适就舒适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