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同事聊天,感慨现在的房价越来越贵,有种撑不住的赶脚。
她问我:你有想过离开上海吗?
我笑了笑:这个念头,在蠢懵的年代有过,只不过那个时候喜欢上老家的一男生,成日畅想有情饮水饱,他不愿走出来,山不就我,我来就山,于是,有过跑回去的瞬间冲动。
换做今日,千金难买我回乡,心已经扎根在此。
同事说,是啊,当初刚刚来到上海,觉得也不过如此嘛,和她老家南通比起来,并没有多大的差别。
被啪啪啪打脸是从三个月之后,相处下来,发觉周边的同事,邻居,遇到的人,说不清哪里特别好,但是和原生环境相比,就是多了一层如沐春风的感受。
于是就选择深深的扎根在上海了。
对于我来说,就小就特别想跑出大山沟,小时候见到出县城的汽车(小编在的县城没有火车)就非常激动,对着能搭上那趟班车的人特羡慕。
小时候居住在遥远的大山沟里,村里只有几户人家,没水没电交通不方便;
直到现在依然记得,村里第一次通电的场景,那时我念小学,深夜村里所有男人们挨家挨户的拉电线,最后轻轻一拉开关尼龙线,晕黄的灯光照在斑驳的屋子里,全场爆发出激动的嗷嗷声,小孩更是上蹿下跳,手舞足蹈。
那个时候,开心得特别真实。
村头有郁郁葱葱的小森林,山坡上有青青翠翠的野草,放学后跟在牛群的后面,扎扎实实的当起兼职放牛娃。
童年确实过得挺开心的,像个野猴子般到处撒野。
只是再甜的回忆都抵挡不住我喜欢留在大城市的心愿。
记得刚大学毕业的时候,众里乡亲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去劝慰我爸:“闺女是难得的人才(小时候一直考第一名,当了十几年传说中的邻家孩子),一定得把她叫回来考公务员。”
我能理各位乡亲的好意,但是这严重的影响了我和我家人的私生活,曾一度因为他们过度的热情而让我们父女的关系僵持。
这种无意义的劝谏持续了五年,直到我渐渐淡出村里人的生活。
说实话,关于是否回乡发展,在刚大学毕业时,确实有过一番心理斗争,当时爸妈双双车祸,我们三个孩子都在外地求学,是外婆和其他表兄弟姐妹去医院轮番帮忙照顾。
很长一段时间,想起这个场景,都觉得特别心酸,于是在心里盘算:要不就回乡里去?
趁着春节,去拜访了一下在市政工作的亲戚,一起吃了顿饭,席间,我以为会谈一些乡村发展计划或者任何和工作沾边的话题;
尼玛,发觉是我想多了,全程谈论的是某某部门的姑娘身材够不够高挑,胸器是否尖锐,给领导送了啥啥礼物……
其中一个小伙,在教育部干了好几年,唾沫横飞的大聊特聊和领导出差时能给领导拎一会儿包的荣幸感。
讲真,三观完全被震碎了。
我寒窗二十宰,真的不是为了在工作的岗位上被同事挑剔身高不够高,腿不够长,皮肤不够白,还一脸臭脾气拒绝帮领导拎包啊。
这顿饭以后,我躲避他们像瘟疫一般,因为他们一直在持续挖苦我:你说你,长得这么矮(小编155),又不漂亮(扔人堆看不清长相的那种平凡相),去大城市闯荡,靠啥?
靠才华啊!
但是这话和他们说了他们没办法理解。
夏虫不可语冰,井蛙不可语海!
我放弃了和他们辩驳。
也许他们一辈子都无法明白在大城市的好处。
你的灵魂能自由呼吸,奇葩的想法能被人理解,震碎的三观不会被人嫌弃。
前几天和朋友在重庆,一边吃火锅,一边聊这个话题,为什么我们都喜欢留在大城市?
我给她举例,譬如日前如火如荼的《奇葩说》里面的那些奇葩们,异位相处,把这个节目放在边远小山村里录制,分分钟被浸猪笼的节奏啊!
正因为是在大城市,有更多思想境界更高的人群能理解那些奇葩的想法,赞同这些三观,所以才有今日的成功。
我们选择大城市,就是因为她给予了我们最大限度的包容。
小地方的人太容易遭受人情绑架,越长大越讨厌村里那些莫名其妙的人不预约的登门造访。
逢屁大点事就敲锣打鼓,流水席摆起来,仿佛世界的中心,谁的礼金没及时送达,事后能把你名声嚼烂。
我的爸妈,一年中有半年是花在无偿帮别人打理酒席现场和喝喜酒,每次我电话打回去,不是在喝喜酒的路上就是在酒宴上……
他们自己的人生呢?
几乎没有自己的人生,都活着东家长李家短的琐事里。
因为心疼和恐惧,所以特别告诫自己,不能重蹈覆辙去过这样的人生。
我希望在我想安静的时候,不会有无约而至的不速客;
我希望我赚来的钱,能花在更有意义的地方,提升自己或者外出旅游,而不是送到一场又一场的酒席上,在红艳艳的人情薄上记上一笔没有归路的数字。
不久前英国客户过来,谈完商务之后一起吃饭,她们也问了这个问题:为什么想要留在上海,是不是为了get rid of old life ?
我坦诚的说是,留在上海就是为了逃离过去的生活圈。
在我妈来到城里居住了一段时间后,我问她喜欢在哪里生活,她毫不犹豫的回答城里。
来到城里生活,确实是舍弃了很多,新鲜的空气,清冽的水…
但是这一切都值得,因为你终于有机会为自己而活。
我喜欢大城市,愿意在大城市做一只渺小的蝼蚁。
我是顾小孤的N次方,希望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