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外,雨越下越大。似乎没有停息的样子,雨滴儿越来越密,如丝绸般错落包裹这个世界。
当我抿完第一口后三分钟,有位穿着西装、带着英伦风格的先生出现在咖啡馆门口。
他打着一把灰色雨伞,雨伞的直径很长,可以容纳2-3人,雨伞的伞柄是木色,像是一根原木打磨光滑后恰巧的安装上去,伞柄下悬挂着小饰物,随着风飘扬着。偌大的雨伞配上他小小的个头,看上去,总有些奇怪的感觉。
他推开木门,站在门口,朝我的位置望了望,他的眉头紧了一下,只是一瞬,然后又舒缓了。他转身想要推门离开,却被侍应生叫住。
“周先生,您真准时。您的咖啡我已经给您磨好了!”侍应生端着咖啡走向他。
他揉了揉手,有些尴尬的笑着接过说:“谢谢!”
他坐的位置几乎和我的位置是相对的。从我的角度看世界,只能看到一幢大厦,一座阻挡了流浪的云朵,却沟通着天地的大厦。从他的角度看,是一片刚刚开拓的绿地,工人们外绿地上栽着花,种着树。那个地方我曾经去过,却忘了曾经是什么样了。
那位先生和我有三次眼神碰撞,
第一次碰撞后,他点了点头,端起咖啡大口喝了一口,然后继续的看着他手里的书。
第二次碰撞后,他笑了,有些尴尬的笑着。我也回敬他一个我懵圈的表情。
第三次碰撞,他的眼神有一些失落,很快又恢复成生硬得笑脸,继续品尝着咖啡。
他喝的很快,有点像是大口吞咽的,没有选择续杯或者其他什么方式,喝完拿布手帕擦了擦胡子遗留的咖啡。我不明白为什么来喝咖啡要用这样的方式,而且他还穿着这么正式的衣服?
他在桌上压了一张钞票后,拿着伞准备离开。在推开门的那一瞬,他看了看我的桌,而我望着窗外的雨滴儿。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天是他故去的太太的生日,太太以前总爱来这儿喝咖啡,而且总是坐在我坐的那张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