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这个词从古至今从未因为历史的兴衰而泯灭,它反而随着文明的发展愈演愈烈。因为利益争执?因为政党对立?因为旁国威慑?或者是因为其他什么理由,从而发动战争。
我是一个军事新闻的热衷者,从世界上的先进坦克,各式导弹,舰艇,战斗机等等 都能如数家政的一一道来。从前爱好军事只是因为对现代武器的热衷,对铁血浪漫的留恋。慢慢的我开始了解战争的可怕,了解了那些沦为我谈资的武器究竟对生命对文明会造成多大的伤害。我想此事应该是从我遇到的那位老兵开始。
在南方边境的一个小村庄里,有一个抗战的老兵。只知道他姓龙,认识的人都叫他龙老头,据说他参加过中国远征军,上过战场立过战功。膝下无儿无女,谁也不知道他的家乡在哪里,听口音是四川一带的。龙老头身体很健朗,只是耳朵不太好使。背上负过伤,据他所说是日军的九二式手榴弹弹片嵌入背部。虽然负过伤,但是龙老头八十二岁以前还会经常上山去背柴。如今垂垂老矣的他拿着政府给的补助日子倒也过得走。
我喜欢和他一起聊聊天,但是他对曾经的作战情况却从来绝口不提。直到那一次,我家开始栽秧请客,作为邻里请他过来一起吃饭。酒喝多了后,我开始吹嘘所有知道的军事现状。说到钓鱼岛的时候,作为愤青的我义愤填膺的说:“小日本子他敢跟我们抢祖宗的岛吗?中日真爆发战争,小日本子就是吊打的货.....”。坐在我旁边的龙老头,本来耳朵背的他唯独对日本两个字非常的敏感,我肯定他没听清楚我在说什么。他自顾自的喝了一口酒说道:“1949年一月份,国家开始征军,我作为家里的次子毅然决定去参军。《从军歌》每天在我耳旁响起”。说到这他浑浊的眼开始明亮起来,佝偻的腰慢慢的直起来。斗气昂扬的唱到:“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况乃国危若累卵,羽檄争驰无少停。弃我昔时笔,着我战时衿,一呼同志逾十万,高唱战歌齐从军。净胡尘,誓扫倭奴不顾身......”我被他的气势感染了,一种军戎的气息。他闭上眼叹息了一下又说到:“那年戴安澜领导着我们200师死守同古,官长命令着我们死守不退。援军迟迟不到,我们陷入了日军的包围,驱逐倭寇,扬威异域!为国争光,不胜不还!那是每时在鼓励我们的口号,日军单兵作战能力非常强悍,军事技能和素质比我们高太多,阵地上战友每天都在死去,有的人被打碎了,有的人被炸碎了,好多人连尸首都凑不全。那时我们忘记了为什么打仗,只知道为战友报仇,日军上来一次我们打退一次,有时白天作战,我们晚上就给家里写信,写遗书,写到最后都不知道写什么,每天打,每天都有战友死去。 每天我们就趴在阵地上还击作战,或者躲在战壕下的避弹坑里躲避炮弹。直到那年的三月底官长命令突围,不许扔下任何一个伤兵。或许日军和我们一样,打乏了,我们顺利的突围了,没有丢下一个战友突围了。我抱着我们班长的碎肉包裹随大部队突围出了包围圈......”;老龙头或许是说累了,喝了点酒摆了摆手和我们告辞了。再到了后来一年多后,老龙头终于结束了一生,村上每家每户都受过他的恩惠,集体凑钱将他送上了他自己早已挖好的埋骨地;
依稀记得有一年县里领导来慰问他的样子。县里领导到了他的家里,听说是领导。作为军人的骨气他站直了不再直的腰,标准的行了一个军礼用标准的四川话说道:“官长好,我叫龙远,远征军两百军重枪二连下士。”领导让他坐下,因为他操重机枪,导致了听力退化,没听清楚。后来村长对着他耳朵再说了一次他才缓缓的坐下....
那是多年前的事了,军事新闻评论区,喷子还在愤青还在,每天都有人喊着要去打仗。却没有一个人知道为什么要有战争。记得在军事新闻区看过一则新闻,一个科巴尼抗击恐怖组织的勇士,用一把SVD狙击步枪守卫着一座早已成为废墟的城市,我不禁疑问,他是为了什么而作战的呢?我想他是靠着美好的记忆而活着的,守卫的只是曾经美好的记忆。
我做过一个梦,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这个世界硝烟弥漫,梦到了灵魂在战场上游弋,梦到弹头划过头顶,梦到至亲被流弹带走,看到大片的人被子弹贯穿胸膛,带着骨头渣和破碎的内脏击穿身后的树木,看到点50的机载机枪和五发一颗的弹道弹击破水泥房,看到穿甲燃烧弹轰然击碎巍峨的民房,我在寻找枪,寻找一切可致人伤亡的东西,身后所爱的一切早已破碎,到处残垣断壁,到处尸横遍野,我守护的人和土地早已化为焦土,一颗心只为捍卫,捍卫曾经拥有的一切,无尽的厮杀,终力竭,看到膏药的旗帜升起,瞬间万念俱灰。力竭躺着,看到战斗机在低空掠过,音爆之声已然听不见了……
古人云:“治乱世不能不战,杀人安人,杀之可也,攻其国,爱其民,攻之可也,以战止战,战之可也,天下谁想要战争?诸侯不服,我才以兵服诸侯,不服我就打到你服;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天发杀机,龙蛇起陆,恩生于害,害生于恩,但愿天下从此不需再战!”倘若真的发争,我会像龙老头一样,拿起武器以战促和,以战止战!这就是我所理解的战争。
(故事虚构,若有雷同,纯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