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姝女行空
即便遗失了那7年,还是庆幸与你之间的约定。
初四那年的我,还只是个只顾学习不懂喜欢为何物的傻丫头,一直不懂为什么老师口中所说的早恋如洪水猛兽般可怕,更不明白丸子和小胖为何上课时乐此不疲地传递着小纸条,不曾料想,让我的疑问找到答案的你,竟如此迅速地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初四的你,竟然已有183 cm的海拔,你随着班主任老师来到我们班级,这海拔注定要进入班级最后一排的阵营。
丸子和多多开始讨论新来的你,“他好高啊,听说篮球打得不错”。那时候的我,除了关心如何挤出时间多做几道几何题,对其他事一概不闻不问,包括小伙伴对你的赞美和花痴般地膜拜篮球场上的你。
不知道从哪里,你听说我喜欢光良的歌曲。一天午后,我回到座位上,看到一张光良的专辑《童话》,我开心不已,询问同桌丸子才得知是你放在我的课桌上的。
《童话》这首歌让我至今听起来仍旧满脑子都是关于你的回忆。那是我第一次认真看你,清瘦的脸庞,棱角分明,不知道是午后的阳光晒得你满面通红还是我的凝视太过无礼。
一直很好奇从没交集的你我,让你从何时开始关注我,我却清晰地记得你送给我那张专辑时自己心跳的声音。
就是那种刹那间的怦然心动,让我知道初恋原来像一颗甜蜜斑斓的糖果,故事开始的那一刻,我期冀着如同童话故事里,幸福和快乐是结局。
中考前夕,我们在楼梯拐角处相遇,还没等我把眼神从你身上移开,你迅速地捕捉到我急于闪躲的眼神,你说:姚思佳,毕业后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我惊讶于你的直白,我却压抑住内心的骄傲和虚荣漫不经心地回答:“好呀,只不过我打算高中毕业后,才可以谈恋爱,你如果可以等到我上大学,我也许可以做你的女朋友。”
你一口承诺下来:好,等我们读大学时,你就做我女朋友。
一直以来,我都是个听话的乖乖女,知道早恋的孩子老师和父母眼中就会被归纳为“不良少女”,所以我从来也不想去触碰。
可是,遇见了你,才让我知道不可抑制的青春萌动为何物,知道花季、雨季年华为何如此美丽让人着迷,思念的味道还会掺杂着隐隐作痛。原来,初恋不仅像甜蜜的糖果还像不加牛奶和糖的苦咖啡。
年少的我们,总是期待快点长大,给予心中那份无力承担的的情感一双翅膀,不被束缚地飞向幸福的彼岸。
初恋,总是开始的很美丽,历经成长和蜕变,却并不是每一份喜欢都会找到最理想的状态维持下去。然而,那些没有回应的暗恋,像是一场一个人的孤单芭蕾舞,没有观众更没有掌声,一个人默默地完成所有动作,起跳、转身,最后仅仅感动了自己。
我们在不同的学校度过彼此的高中生涯,完全陌生的环境里,我无从知晓关于你的一星半点。可是单调的高中生活里,脑子里除了无止境地学习,还给你留了一块甜蜜的空地,每天都会想起你,每次想起你,总能让我嘴角上扬。
高中毕业后,本以为一场甜蜜将要如期而至,等到的却是你要去瑞士留学的消息。去瑞士前,你把高中三年写给我,却从未寄出的情书一起交给了我,你说,不敢打扰我的生活,却有好多话想对我说,终究成就了这33封情书。
你知道吗,你去瑞士的这四年,幸亏有这些已经泛黄的书信以及印在上面的丑丑歪歪的字体,我常常想,原来一个人的长相还可以与字体成如此大的反差。
也幸亏这些丑丑歪歪的字,让我在喧嚣的大学里也可以心安理得地对大学室友炫耀自己是有约定的妹子;让我在感到疲惫和无助时告诉自己远方的你还在努力,而自己怎么可以脆弱。
我也不清楚这份简单、没有太多交集的初恋会以何种形式结束。但我却这样日复一日的期冀着,仿佛时间久了,自己都沉浸在这个童话故事里了。
只是单纯地相信许诺我们未来的你,会在某一天突然地出现在我面前,然后对我说一句:别来无恙,我的小初恋。
兜兜转转,7年竟这样匆匆地从我们的年华里溜走。你从瑞士回来的那天,发短信给我:余生那么长,你仍旧是我最初的美好。
恍然发现,滚滚红尘翻两番,那份不变的初心恰如风中的回旋镖,不管绕行再远的路,终究也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