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回 斩蔡阳兄弟释疑
关羽收了周仓,命周仓随车马望汝南进发。走了几天,远远看见一座山城,问路人,路人介绍:“这是古城,几个月前来了一位黑脸将军,叫张飞,赶走了县令,霸占了县城,平时招兵买马,此时怕有三五千人了。”
关羽大喜,对孙乾说:“想不到和二弟失散,在这里汇合。真是天可怜我们!”忙派孙乾骑马进城,叫张飞出来接两位嫂嫂。
孙乾进了古城,见到张飞,说明来意。张飞端坐喝着闷酒听完。既不要孙乾坐下,也不要孙乾歇息,而是披挂铠甲,抄起长矛,点军一千,跃上战马,冲出城门。后面军士匆匆跟随。孙乾莫名其妙,又不敢问,只好跟着出来。
关羽远远看见一队人马如飞而来,当头军旗迎风招展,军旗上“张”字绚丽夺目。心中大喜,将刀交给周仓,张臂纵马向前。
不料张飞圆睁环眼,虎须直竖,吼声如雷,手中长矛,望关羽前胸直刺过来。
关羽大吃一惊,侧身闪过。高声喊:“三弟这是干什么?”
张飞嘶声说:“谁是你三弟?”又一矛横扫过去,关羽弯腰堪堪躲开,急得大叫:“三弟忘了桃园结义吗?”
张飞收矛又刺,口里大吼:“亏你还记得桃园结义?”
关羽贴身闪过,双手快速夹住张飞长矛,说:“三弟有话好好说啊。”
张飞说:“你无情无义,我有什么话和你好说的?”
关羽温声问:“我怎么无情无义了?”
张飞大声说:“你背叛哥哥,投降曹操,封官拜爵,义气哪里去了?现在又想来对付我么?你快放手,我们拼个你死我活。”
关羽无奈地说:“三弟冤枉我了,现在两位嫂嫂在此,你问一下就知道了。若我真是无情无义的人,我死也无怨言。”
说完放开双手。甘、糜两位夫人听见,揭开车窗布帘远远说:“三叔莫要冤枉了二叔。”
张飞说:“两位嫂嫂不要被他骗了。”
孙乾也过来劝说:“三将军确实冤枉了二将军。”
张飞梗着脖子对孙乾说:“你也胡说八道,他是带人来捉我的!”
关羽苦笑着说:“我要捉你,还不带兵器,还不带兵来?”
张飞一指关羽身后,说:“那不是你带的兵么?”
关羽这才注意到身后远远真有一队人马奔过来,打着曹操旗号。关羽一下愣住。张飞怒气又起,喝问:“你还有话说?”举矛又要刺。
关羽急忙拦住说:“三弟慢动手,你看我斩了来人,总可以表达我的真心吧?”
张飞说:“你如果是真心,我擂鼓三遍,你就要杀了曹将。”关羽答应。
不久,曹军到,为首将领蔡阳,因关羽斩了他外甥秦琪,想来捉关羽报仇。关羽也不搭话,举刀就砍,蔡阳如何是关羽敌手?张飞亲自擂鼓,一遍鼓未打完,蔡阳人头就落在地上。
张飞见了,丢了擂锤,含泪叫声二哥,两人抱头痛哭。张飞其实早听说关羽过五关斩六将的事迹,只是没有确切的信息,不敢肯定,所以才出城试探关羽,否则关羽怎么能双手抓住张飞气势汹汹的丈八蛇矛?
张飞迎二嫂及关羽等进城,拜了嫂嫂,又拜二哥。突听报告城外有十来人叫张飞将军。原来是糜竺糜芳简雍等。他们在徐州失散,都回乡躲避,后听刘备在袁绍处,想去投奔,没想到打听到张飞在古城,于是特来相会。
大伙见面后商议到汝南会刘备。教孙乾先去汝南送信,其他人随后。关羽张飞等途径关家庄,关羽派周仓到卧牛山召裴元绍等人。其他人在关家庄外等候。庄主关定听关羽等经过,邀关羽进庄款待。关定有两个儿子,长子关宁,学文;幼子关平,学武。关平仰慕关羽,拜关羽为义父,也跟关羽一起去汝南。
周仓带伤回到关家庄见关羽,说卧牛山被一将军占据了,裴元绍也被那人杀了,周仓与他相战,被他连刺三枪,慌忙逃回。
关羽愤然,随周仓来到卧牛山,周仓在山下叫骂,不久,一将军全服披甲,银枪白马,英气逼人。关羽看得清楚,大叫:“是子龙兄弟吗?”
赵云听到关羽叫声,翻身跳下马来相见,原来,公孙瓒被袁绍击败后,赵云四处漂泊,一直想找刘备,四处打听,路过卧牛山,裴元绍想夺马,被赵云杀了,因为无处安身,所以暂时在此。
赵云命卧牛山众人收拾物品随关羽等到汝南。至此,刘备收拢张飞在古城、刘辟、龚都在汝南、周仓在卧牛山等人马共计一万多人。有关羽、张飞、赵云、关平、周仓、刘辟、龚都等武将,孙乾、简雍、糜竺、糜芳等文人,在汝南驻扎,招兵买马,气势又逐渐恢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