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下古镇的民间喜乐
——戏说闻伯先生应征文楼古联之一
沈癸酉
古语说:人生在世,吃穿二字。尽管现在的社会还赋予给每个人不同的人生内容,但生活的基本需求,仍不外乎“吃穿”二字。你看不管街头还是乡下,店铺中最多的肯定是饭店,其次才是服装店。今天我们的戏说,就从“吃”字开始。
话说淮河流域淮安境内有一名镇曰河下,而这河下镇的文楼更是誉满八方,不为别的,只为这楼内有一迄今尚未被对出的绝对,上联为“小大姐上河下,坐北朝南吃东西”,下联,空缺。相传此联为乾隆年间的大学士纪晓岚留下的轶事。可,这只是野史、传闻,不能以此为据。但此联的存在,最少也已有数十年的时间了,这期间也确无人将其对出。这日,十方兄偶于河下镇见到此联,心中颇有感慨,回宁后即向楹联大家闻伯先生征联。闻伯兄得题后苦思冥想,反复比照,并向其数位师兄求教,经反复研究,昨日交来其中之一卷(音律上按新四声,亦作今四声,即现代汉语的四声,现当代有关诗词楹联创作的书籍中多有论述):
小大姐上河下,坐北朝南吃东西,
老童生白厚黑,颠非倒是数好歹。或
老童生白厚黑,颠非倒是数好歹,
小大姐上河下,坐北朝南吃东西。
小大姐上河下,坐北朝南吃东西,
老童生白波黑,颠非倒是数好歹。(这一副只能按这个顺序)
请教大家一个问题:吃饱喝足了,我们一般是干啥呢?半个多世纪前,没电视、没手机,只能吹牛聊天,对吧?要么自己吹,要么听人吹,于是,闻伯兄脑海里就闪现出了下联中这位学习不努力、半瓶子醋的某某老同学(没考上秀才的甭管多大岁数都叫童生)有点儿胡侃味儿的在文楼里跟一干市民说书讲故事的这么一个场面。那讲什么呢?为了这副对联闻伯兄估计死了不少脑细胞,搜来刮去的最后觉得也就是吹“波黑问题”或《厚黑学》这本书有点儿上路子。这上联是一标点前后字数不等的、而且还包含了自对的扇面对,本身就是高难度!再者,因为有上联中“上”这个字紧紧地拿捏着——既要与“河下”这个地名里的“下”为反义字,在此又要能作动词用,故而,能入选的字真是有限又有限。“黑白、是非、好歹”等是用来评价人物或事件给社会带来的是正能量还是负能量而且意义还十分相近的基本用词,如“是非不辨”、“黑白不分”、“好歹不识”是不是有很相近的意思?此类“(A)(-A)不B”的词不是很多,何况词意相近的?正好都是自对(两两相对)的反义字,取来与上联中也都是自对的反义字的“上下、南北、东西”方位词正好可对上,有趣的是“白”亦可作动词用,与上联“上”正好对,缺憾的是均为仄声字。不过,做到这些可谓是煞费苦心的了。
我们都知道高手在民间,譬如这些民间的所谓的绝对,尽是些大白话,虽无文采却不好对,此即所谓的口语对,不似我们见到的景区、书斋、殿堂、庙宇用联那样有文采、有情境、有寓意,但这些所谓的绝对大多是些令人挠头,难以应对的“联”,这副对联闻伯兄首先对的是“波黑问题”,地名对地名+河对波。这不能不说是太牛掰了,而且还是眼睛看着小大姐吃东西嘴巴讲着“波黑问题”,是不是还另有那啥文章隐藏其中呢?可是“波”与“河”都是平声字,又处在关键的位置,这是个硬伤,怎么伤得起啊?于是,他又设计了这位老同学在文楼里说《厚黑学》这本书的场景,用新四声使这副对联平仄上基本能蒙混过关。但用《厚黑学》这本书的书名对河下镇这个地名是否妥当呢?读者们见仁见智,这里举一门类不合的名联,以佐各位斟酌:当年某地追悼蔡锷将军的輓联“又悲豪杰沦三楚,再造共和第一人”中的“豪杰”与“共和”以及“楚”(地名)与“人”(普通名词),它们的门类就相去甚远,但并未影响这副名联的成立。至于仄声字做下联结尾古已有之,只是大家不习惯而已,闻伯兄将上下联调换位置分别陈列于读者面前,就是因为考虑到了这个问题。不过,他那老同学讲“波黑问题”时上下联位置不能换啊,有人要问:“为什么?”我猜:“这个,也许是只可意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