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睡过了头。
看着闹钟,离上课时间只剩二十分钟,心里立马盘算着,我从家里走到公交车站需要五分钟,公交车需要十分钟到达学校,从校门口走到教室要五分钟,这么看正好,可是我没有算等公交的时间。
在公交站不断地踱步,怎么还不来,怎么还不来,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想着等会儿被全班同学行注目礼似的走进教室的感觉可真不好,还有被登记名字的后果,又该被训话了。
正当我焦急地望向车来的方向时,好朋友兼同桌敏敏骑着小电驴过来了,是了,要是搭她的车,时间就完全来得及了,我激动地朝她招了招手。
她睡眼惺忪地在我面前停下车,我刚想打趣一声。
“车快没电了,你等公交车走吧。”说着竟要走。
“可是我快迟到了。”我一脸祈求。
“等会儿放学我该回不来了。”她用手揉了揉眼睛。
我看着她驶去的背影,不知道怎么上的公交,怎么到了学校,刚踏进校门口的那一刻,我刚好听见铃声响起。
还说是好朋友呢,还同桌呢,这算什么啊,见死不救,我真是迷了眼才和这种人玩。
“来了。”同桌居然还招呼了一句。
“嗯。”
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
莫名的恨意。
“好晚了,我还有一大堆的事儿要干,能不能帮忙打个水啊?”室友晴儿看我要去打水,连忙呼救。
“好,等会给你打上来。”
我答应着,随后提着一大桶水摇摇晃晃地回到了寝室,分好水,一起泡脚。
“谢谢啦,你真好。”
“咱俩谁跟谁啊,真是。”我不以为意地说道。
社团分配下来一大堆任务,我得在今天赶出一份宣传海报,明天还有早课,时间只有上过晚自习后的九点。
“晴儿,能不能帮我打个水上来啊……”我招呼到。
“自己打嘛。”大小姐提着自己桶就走了。
画海报画着画着,已经凌晨了,只有自己桌上的小台灯还孤零零的亮着。
还没画完,还没洗漱,还没收拾,明天还有早课,
“自己去嘛”这句话一直萦绕在耳边,我真的不怕困难的,可是眼眶却不可抑制地肿胀。
我真的不想恶意去揣测任何人,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来说服自己。
通知:本日因维修电路,于十三时断电,望同学们相互转告。
今天是周末,一个室友早早去图书馆了,一个因为之前操劳过度还在休息,我在寝室打论文,食堂停电就刷不了卡吃饭了,所以我必须十二点半动身,一点前吃上饭。
还有最后一点,再等一会儿,写完论文后,一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四十了。
突然有室友回来了。
“你回来了!”我惊呼。
“是啊,我刚问了小玲,她说还要休息不用带饭呢,你是要去吃饭吗?”
“她都没和我说。”我毫不知情。
十二点四十五,只剩十五分钟了,我一顿脚,跑了。
如果小玲和我说了,那我就不用这么着急忙慌地赶时间了,如果室友问的是我,那我也会告知她我需要她的帮忙,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还是在赶时间。
经过了这么一些事,我才终于冷静下来想一想前因后果,想通后我突然不知道自己为何生气,气恼。
睡过头导致赶时间的是我自己,不管敏敏有没有出现,车是否有电,如果她能捎带我一程是最好,我当感激不尽,即使不能,我又有何理由怪罪她。
一直深刻觉得我帮助了别人,别人一定得帮助我,也不知道这想法从何而来,难道我对她的帮助是因为要她还我的帮助吗?不是啊,我认为举手之劳的事情,对于她来说就不一定,后来我才知道晴儿的手腕在前几天扭伤了,我不仅没有给予关心,还让她帮我打水,没有得到回应还自顾自地生气,这又怎么说呢?
明知时间不够还是选择打论文,导致后来的时间不够吃饭,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别人没有任何义务帮我带饭。
总之一句话,对于别人的帮助要感恩戴德,得不到回应的求救也无可厚非。
我听过一个小故事是说有一个人出于善心天天带鸡蛋给别人吃,有一天没有带,却遭到了所有人的抨击。
好人一偷懒就会被定义成坏人,这些标准到底是谁定的?
我将这种思想理解为一种被给予的希望,就像一个不会游泳的人掉入池塘,岸边有路人经过,前几次被顺利救出,有时却没有得到救援,此时他就恨那些人见死不救,这样看来并无毛病,细想来,既然不会游泳,为何老在池塘边晃悠,如果有必要的理由,为什么不自己学会游泳,那些所谓见死不救的人,也许是因为他们自己并不会游泳。
当这种无谓的希望落空时,他们就会恨上那些给予希望的人。
被赋予所谓希望的人,只是平常心的为自己考虑了一点,竟被想成个大恶人了。
这两种人,或许我们都当过,角色对换间,或许我们就能想通那些我们想不通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