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晨梦

做了个从未做过的梦,而且还发生在早晨六点多钟。

梦里与别人争吵,争吵的对象是谁却很模糊;因何事与人争吵,也不清楚;只记得当时十分生气,收起背包正准备走,突然想起了证件,又把背包打开,逐一核实身份证、护照、学生证、驾驶证后,也接近开车时间了,打车奔向火车站。

检票进站,上错了车。车上没有座位,乘客清一色的黑色着装,全部站立着,分辨不出来谁是谁,火车很快进入了城市的立交桥下面,我不知道怎么在这里下了火车。立交桥周边灯火通明,桥下面却黑暗异常。我轻车熟路地绕到了公交站牌那里,顺利地上了公交车,而公交车上空无一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公交车在一栋高楼前消失了,我出现在一间办公室里。这间办公室里有位花白胡子的老头,正在给一男一女介绍什么东西。凑过去看了看,那是一块展牌,展牌上有幅画。这时候来了位女孩,领着我走了。

顺着河,一直走,在一座气派的庄园前停了下来。庄园的大门十分奢华,颇有豪门旺族的感觉,屋内的布置像极了古装电视剧里的布店。屋里有位漂亮的女人,穿戴讲究,围着鲜艳的围巾,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种富态。她笑着说:“我在拍戏呢,很快就完了。你们先帮我把食物拿出来吧,我自己做的饼。”“好的,老师,你先去忙吧!”领我来的女生热情而又积极地回应着,那位正在离去的女人停了下来,回头笑了笑,走了。

女孩从桌底下掏出一个大盒子,盒子里装满了饼。大多数饼已经破碎了,很少有完整的,我们把成块的饼给挑了出来。奇怪的是,那些破碎的饼居然软的,并且还是热的。女孩又告诉我说,二楼桌子上还有饼,让我自己去拿下来。

二楼,其实是个小隔间,不大,灯光较暗,灯下摆张桌子,桌上放了一箱饼。饼被切成了扇形,特别大。靠近箱子两边的饼已经坏了,中间的却完好无损。抽出几块,这饼实在是太大了,我只能扛下了楼。继续返回二楼搬运。在楼梯拐弯处,回头看了一下,女孩不见了,那个女人出现了,鬼魅的一笑,我进入了另一间房里。

这房间很昏暗。屋里有张长桌,桌边分散地坐着三四个年轻的男孩,低着头,一言不发。我顺着桌子走动,不知道什么原因驱使我做这样的事,更不知我手里何时多了两个塑料袋。一直走着,直到撞上了一双脚。这双脚被白色的长袍罩着,膝盖以上全没在黑暗里。这双脚两边各有一条大狼狗,一个劲地冲我狂吠。我吓的往门外跑,门口明明离我很近,偏偏我根本就到不了门边。

正在我惊慌无措时,黑暗的虚空传来一位老者的声音:“放他走吧!我们这里关不住人了!”我也是心大,循着声音望去,看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出现在黑暗中,而我已经到了门边。令人诧异的是,手里的塑料袋自行飞了出去,后面还拖着一条长长的绳子,狼狗奔着塑料袋就追了出去。在一棵柏树前,狼狗消失了,而那个有绳子的塑料袋也慢慢地落了下来,落到了柏树的根上。

我突然不怕了。回头看看,桌边只剩一个人了,我去问了问这是哪里。坐在桌边的人缓缓地抬起了头,他的脸是一片黑,完全分辨不出五官来。他还没开口,黑暗中走出来一位白衣少年,同样看不清面目。他说:“跟你说个鬼故事啊,假如你被鬼抓住了怎么办?”“赶紧跑啊!”话未说完,我已就跑到了门外。院子里一片虚空,什么都没了,我飘在空中,慢慢地飘到了大门口。这才看清,大门是石头做成的陵门,上面还凌乱地挂些残败的木板。陵门离地面很高,我直接往下跳,没想到却是轻飘飘地着了地。

一接触地面,赶紧跑,没多远就路过一片水杉林。林木很稀少,这里有十几位身着白色长袍的老者在那里打坐,他们都有动物一样尖尖的鼻子,纹丝不动地坐在那里。我一直跑到了一座桥边。

桥的对面仍旧是水杉林,林子里弥漫着薄薄的雾,许多人在那里走来走去,青一色的黑色着装。我跑过桥去,然后顺着右手边一直跑,却不知为何前方突然也变成了桥。

突然桥上出现了那个女人,这次穿着黑色的衣服,笑着朝我走来。我指着她,大声喊道:“她是鬼啊!”她转身就跑,说也奇怪,那里所有黑色衣服全跟着她一起跑,我被夹在其中,也跑了起来。

刚想停下来喘口气,看到一位穿着灰色衣服的男孩朝我扑了过来,我赶紧指着前面喊道:“你追的那个人在前面!”“好!”那男孩把围脖拉起来,直到超过头顶,然后向前狂奔而去。黑色越来越多,我根本无法停止,只有不停地跑,却发现黑色越来越多,而桥也越来越长,拥挤,匆忙,没有终点。

突然身后一声清脆的声音划破虚空,那是引磬的声音。伴随着这声清脆的磬音,空中响起了“南无阿弥陀佛”的圣号。我回头看了看,原来密密麻麻的黑色人群慢慢向中间靠拢,黑色也渐渐变淡、慢慢消失了。我也情不自禁地唱诵起了“南无阿弥陀佛”的圣号,我身边以及前面的黑色也出现了同样的变化。

此时我已经有了意识,我的嘴的确是动了,并且还出了一身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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