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卫生巾、浴室、镜子前安装一个暖色调的灯简直是堪比直接指出一个女性外貌缺点一样的不友好。
幸亏我虽然不是一位室内设计师,但我家的镜子前是冷光LED灯。当然这样的设计也可能是出于节能考虑,如果不顾家的温暖属性,再偏激一点,我的家里尤其是卧室,应该都是冷光灯。毕竟没有镜子的地方我看不见自己,并不代表我的缺点就会体贴的消失。
拜镜子前的冷光灯所赐,刚洗完脸的我好像因为清洁就白了三度上去,不用敷美白面膜的那种,而整个人都感觉神清气爽。
但我们都知道,这种白的程度绝不会超过扑完粉底之后的程度,再好看也比不上画完整容级眼妆后的样子。
那么,所以我在自己没发现的时候已经有洁癖了?
朱德庸先生有一部漫画是《大家都有病》。年纪比较小的时候看了朱德庸先生的《绝对小孩》系列和《涩女郎》系列之后觉得好玩,就又看了这部漫画。开始看还觉得有趣,但感觉又不及前两系列就放在书架上落灰了,我妈偶然拿来看还跟我说,这书看得人压抑。我当做玩笑,漫画书当然是有趣好笑为主了,至多是不有趣,怎么来得压抑?落了许多年的灰后,再拿来看才发觉多荒唐的讽刺早就令人不敢发笑了。荒唐的成了现实,也就不荒唐了。其中一格漫画的女人口吐金句:“现在的人没有点儿病都不敢出门了。”以前一个认识的同学总是要求自己的哪本课本必须在哪一本之下、在桌上还是书箱里、在书箱左侧还是右侧,我当时只觉得这样生活多累直到我自己也有了轻微强迫症倾向,才明白这叫逼不得已。
几年前大概我初中的时候,洁癖还只是霸道总裁们的标配,被女主弄脏衣服一脸嫌恶,公子哥的坐骑从不载女人却带了醉酒的女主回家还被弄脏了车。
大学的时候宿舍离浴室好远,冬天要洗澡总是很怵头。我跟对门宿舍正出来的同学抱怨不想去洗澡啊,她倒是一脸惊讶的说:“洗澡还不高兴,我最喜欢洗澡了。”后来又在洗衣服时候碰上她,她洗很少,我洗很多,因为我都攒在一起洗的。她跟我说,她不能接受有脏衣服在她屋子里过夜。我只暗暗地想她的室友该如何自处,好在我的室友还比较“邋遢”,只出门做好猪精女孩。洁癖倒是进入千家万户了,这是不是也算一种“小康病”?
我曾去了那些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也有熟悉当地的人导航,可总觉得自己是被空气裹挟的一滴水,唯有飞机再落地才算是这滴水再落入江海,水融于水。就像某重庆说唱歌手抱怨的一样,北京太大再好也不及那个山城温暖,出门碰见的都是熟人打个招呼都是前世因缘。前几年播的《虎妈猫爸》里的赵薇角色,也知晓自己心理一堆的疾病,还当那是成功的范本,照样培养自己的女儿很长时间才醒悟。
我们也都曾以为充满资本的世界很美好。
只恐他日相见,世界已是医院,只有病患。
你好,我是获月,欢迎来找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