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老虎，你太凶恶，
多少人死于你的爪牙，
多少动物填了你的口腹，
老虎，老虎，你太残忍！”
“人啊，你强加的罪责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
若论及残忍谁有抵得过人心的万分之一，
在你们的面前，
天下最毒的毒也会逊色于你们的心。”
“不要再强词夺理了，老虎，
你看你的爪硬如钢铁，
你看你的牙齿利如刀锋，
你看你的气力能震山岳，
你的降生便是世间的苦难，
你的死亡才是唯一的慰藉。”
“若是我真的如此厉害，
试问我的同类如何在牢笼里，
我的皮毛又为何披在人的身上？
我吃动物不过只是为了口腹，
而你们所做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你们的本领该如何思量，
你们的残忍连同类至亲都不放过，
所有的历史都写满了你们的罪恶，
你们却把这些称之为文明。”
“老虎，无论说什么你也逃不掉审判。”
“那么谁又来审判你们呢？”
“在今天一定要把你捕杀!”
"看来我的死亡已无法避免。
罢罢，那就这样吧，
阳光之下没有新鲜事，
发生了的一切自然有其道理，
然而你们人常言: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鸟之将死，其鸣也哀。
不妨听听我最后的话语。
我要说的是我听过的故事，
一只狼和一只羊在溪边喝水，
狼想吃羊，就说:羊啊，你弄脏了我喝的水。”
“确实有这种可能。”
“羊说:我在下游，你在上游，
我如何能弄脏你的水呢？
狼又说:你曾在三年前骂过我。”
“那可是羊活该了。”
“羊说:我两年前才出生，
怎么会在三年前骂你。
狼无可奈何，一口吃掉了羊说:
反正我就是想吃了你。”
“哈哈，老虎，你所说的又有何意义，
想说那些被你杀害的都是可怜的羊吗？
还是你在为自己吃掉动物而辩解？”
万兽之王感到悲伤了，
天空的太阳红涨涨死气沉沉的，
湛绿的山林没有风吹过来，
如果辩解有用，
羊又怎会在狼的肚子里，
老虎说——
“在你们面前的，我才是那只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