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谈论周星驰,我们在谈论什么

当我们谈论周星驰,我们在谈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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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笑中有泪的至尊宝,他是执着认真的尹天仇。他曾是默默无闻的“宋兵乙”,也是肌肉分明、一脸落寞的绝世高手。是他喊出了“如果没有梦想,那和咸鱼有什么区别”,是他捍卫了我们对人生最初的真善美的憧憬和追求。他的爱有那么长,一万年是个期限,他的爱又是那么纯,是哑巴少女手中一块残破一角的棒棒糖。他同情小人物、让邓超扮演的大老板回忆儿时吃烧鸡痛哭失声;他也爱世界里的每一样生物,让蔚蓝大海的人鱼们拿起武器捍卫自己家园。他,就是周星驰,当仁不让的喜剧之王。

如果没有周星驰,我们面对人生失意的反讽可能只能默默缩在墙角,我们对梦想的追求可能要像阴天的星星一样躲在云彩后面。他教我们即使趴下来,也要从尘埃中看到星星。他让我们体会到做人就要努力为梦想不懈地奋斗。他使我们相信世上终究善恶终有报,他教我们珍惜真爱,不要等错过后再追悔莫及。也许他的电影不该笼统叫做“喜剧”,而应叫《啊,人生》。他电影反复出现的那些小人物拼命用自己的努力证明给我们看——瞧,无论风雨有多大,人生有多难,你始终要笑对人生,而且说不定努力着努力着就成功了。

当我们谈论周星驰时,我们在谈论什么?当然是电影,是故事,是人。反过来说,是先有人,有了平凡人的生活,有了平凡人生活中的点滴光辉,才有了那些平凡又不平凡的故事。但是,光有故事也不行,没有好的导演,没有艺术的加工,再好的故事、再好的演员也不能让我们感受入微又刻骨铭心。风传周星驰私下是个非常“不好搞”的导演,对细节的追求到令人发指的地步,甚至因为金钱上的纠纷,和许多一路走来的演员或导演分道扬镳。但那些人无论之前多么耀眼,和他分手之后都逃脱不了被人遗忘的命运,而他,即使身边人换来又换去,他还是周星驰,无可取代。只有对艺术不懈的、执着的追求,对艺术高标准的要求以及反复不断打磨,还有不断超越自己,他才成为周星驰。今天的周星驰,不仅是个演员,更是个导演。他用电影传递了自己的梦想、诠释了自己的梦想,也把梦想这个耀眼又火烫的东西给了屏幕前的观众。他把人生最深刻也最简单的道理告诉了我们:去努力,相信自己,一定会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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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顾周星驰的电影,他一路走来,经历了香港电影的兴与衰,经历了电影人自身的转型,也经历了香港演员到内地发展,启用内地演员,尤其是发掘内地新演员的历程。他的心胸不可谓不广。在上个世纪的90年代初,《英雄本色》三部曲席卷香港票房,徐克的“新武侠”红透整个亚洲,吴宇森、成龙进军好莱坞,《变脸》《红藩区》让西方观众对香港电影耳目一新……那时的周星驰还不算有名。但时代很快变了,高大的英雄不再让人憧憬,浪漫的武侠片褪去了瑰丽外衣,旺角的黑夜、迷惘的阿飞让香港电影的未来充满了不确定。在电影人的艰辛探索之下,反映市井小民的挣扎和拼搏,以及充满笑声的喜剧片吸引了大众的眼球。1998、1999,周星驰先后出演了《大话西游》和《喜剧之王》,但也叫好不叫座。人们茶余饭后谈论“无厘头”,多少也是带着有些轻蔑的语气,因为它的方式有异于之前人们所习惯的喜剧。

“失败”这个词被周星驰演了又演,但不悲壮,反而带着一丝丝滑稽和嘲弄。他是被追杀的含羞的“九姑娘”,他是被抄家还哼着小曲的“苏察哈尔灿”,他是华府里深藏不露的小书童,他是身怀绝技但穷困潦倒的足球小子,他是“长得好像一只狗”的夕阳武士……他塑造的小人物也许比他见过的、听过的还要多,都是那么低,低到尘埃里,没有一身体面的衣服,但充满自尊;没有千金一掷的资本,却可以教育孩子“我们很穷,但我们不偷不抢,自食其力”。他把自己代入了一个个市井人物:肉贩、建筑工、无业游民、跑龙套的演员……在他的演绎下,他们的贫穷和窘迫都那么真实。为了表现底层生活,他一边自毁一边连配戏的女明星也不放过:给莫文蔚装龅牙,给赵薇粘痘痘,画的妆比鬼还难看……火鸡,卖馒头的小妹都是貌丑而心灵美的女子。他的电影里也有女神,但紫霞仙子、段小姐、哑巴妹妹、袁老师这些美貌和痴情并重的女子对他来说又是那么遥不可及,有的甚至此生无缘。也许这就是人生的不完美和爱情的错位,你所爱的不一定是最适合你的,而你最爱的也许永远得不到。爱情虽美,但常常是猜到了过程,猜不到结局。

人生实苦,但周星驰没走上玄学的道路,他没有教我们修仙辟谷,断绝七情六欲,出离尘世,而是唤起我们将“小爱”转化为“大爱”。正是他执着地爱着那些努力地小人物,而且将这份“小爱”变为了对人生和宇宙万物的“大爱”,把今生的爱延续到生生世世,才有了这么多让人笑到想哭,哭到止不住的电影。他的电影实际上很简单,就是人、情、义和时间、空间的交错。他的电影不停地说着这样一句话:努力不一定成功,但不努力一定不成功。这是生活对每一个普通人颠扑不破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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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周星驰,让我们在少不经事的年纪里那样无心机地大笑,又在“只道天凉好个秋”的年纪里坐在电影院,跟着他暂时忘了现实的窘迫与心灵无休止的煎熬,那么投入地做着一场又一场梦。人生总是实际的,电影总是给人希望和梦想。没有生活的历练,人将无法站立;但没有梦想的激励,人将无法披荆斩棘地前进。人生就像航船,有安逸的前行,也有惊涛骇浪的考验,而希望永远是前方指引我们的明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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