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到葛兆光老师的演讲内容《究竟什么才是“中国的”文化》,觉得是对最近文化热的一种的反馈。
首先,葛兆光老师说,为什么现在特别强调“中国的”文化,是因为当前对中国文化的界定和讨论往往是大而化之、似是而非的,而且还存在把“中国文化”窄化的现象,比如窄化为儒家文化,却忽略了多民族国家的中国文化。另外,还陷入了过于自信和优越感的危险。
葛兆光老师强调,文化是一种现象、一种特征,无高低、无贵贱之分,才能和其他民族、其他文化互相交往、理解和平等。但各文化在文明程度上可能会有差异。葛兆光老师饮用德国学者埃里亚斯《文明的进程》的概念,认为“文化”是使民族之间表现出差异性的东西,它时时表现着一个民族的自我和特色;而“文明”是使各个民族差异性逐渐减少的那些东西,表现着人类的普遍的行为和成就。所以,“文化”使各个民族不一样,“文明”使各个民族越来越接近。
对于什么是“中国的”,葛老师强调“中国文化”是在中国比较明显,在外国不太明显,这样的文化特点才能是中国的。
葛老师概括了中国文化典型的五个特点,第一个是汉字的阅读、书写和通过汉字思维带来的重感觉重联想、但语法相对简单的特点。
第二个特点,是“家、家族、家国以及在这一社会结构中产生的儒家学说”,涉及中国伦理原则和等级秩序,既内外有别,又上下有序。
第三个,汉族中国文化里面一个很重要的特点就是“三教合一”的信仰世界,所以中国一个特色是不大有宗教之间的战争。
第四个特点是中国最有趣的阴阳五行。
第五个是中国天下观念,就是容易以我为中心想象世界,发展出了后来的“朝贡体系”。
历史上,中国在很长时间,总是“在传统内变”,主流文化始终还是在汉族文化传统系统里面作调整。但不得不在传统外变化时,中国文化就面临危机。
那个转型时期的变化就对应着之前的中国文化特点。第一是“五四”新文化运动提倡白话文,传统汉字思维发生改变。
第二是家、家族、家国,以及儒家学说出现问题,城市化、小家庭化、人口流动,使得家庭、社会和国家的结构关系发生了变化。
第三个是信仰世界,三教合一开始面临宗教的战争,传统的信仰世界发生改变,变得越来越世俗。
第四个是阴阳五行在科学的冲击下难以维持,不再能让所有人信服并且解释世界。
第五个是基本的世界观念改变,从天下变成万国、全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