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河堤的风很凉爽,但吹不穿人来人往的南门大街。灯火从镇国寺一路蔓延,在这里乍亮了,从极乐庵那块僻静的地方荡过来,看见喧嚣的人流,我是有些诧异的。
我在人群里有些吃力地挪动,脚下的石砖路还算平整,站了好久,竟觉得有些硌脚。这儿人声鼎沸,但是有鼓声连续不断地传过来,很响,大概是游人在乱敲,不过很有些韵律,和着摊贩手头的敲击声,让人不免想起十年前中市口附近三轮车叮当响着踩过去的景象,我可以向弟弟妹妹说:“我坐过这种三轮车,但你没见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东西了。”我还可以在闲着的时候想,那时候日子比现在还要慢些,高邮有一条街种了满满两排梧桐,夏天的时候很有情调,现在这条街也还在,梧桐也在,夏天的时候铺满了一地的树荫,但是少了三轮车叮叮当当的声音,似乎失了神韵。
此时走到头了,才想起来人声鼎沸是有原因的,这条街不算长,哪家店的声音贯不穿街头街尾呢?
离开的时候,我们路过东太平,穿过十字路口,是护城河,护城河的那边,是奎楼。外地人不知道,奎楼的两边有两座塔,分别是公塔和母塔,一个在净土寺,一个在镇国寺,公塔母塔相会大约曾让高邮人夜里也休息不好,所以他们建了一座奎楼,用来隔着公母塔。不过这只是传说的一个版本,我觉得传说里属这个最有意思,才一直记得。
高邮还有许多故事,神怪的市井的,都有许多,我不是老高邮人,知道的还是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