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仲子
家里的米快吃完了。黄色的大麻袋焉了肚皮,我想,该去舂米了。奶奶说糯米和着稻米一起,煮吃着香。糯米比较黏,大概在唾液的作用下,舌苔更喜它的耐嚼性。
村里只有一户专给别家舂米。过了河,迎头望见两棵长势苍劲的柏树后,一个门面有些破旧的老屋便是。我站在桥头,时而几只蜻蜓打桥桩扑身,并不在意。只是河两岸的树木密密麻麻,远处的河头都只见两树的交逢,不见水流。这景象在他人来看,兴许无所奇趣。我却觉得很有意思。天仿佛只会在这河面上会显得更广大而幽深,我反而越缩越小。大概小到只有泥缝儿中的蚂蚁那般大时,自己是一段小小的梦。梦的尾端就是这河不见水流的地方。时间会在那里,为河,为树,为我的梦,而静止。
笑笑,该醒了,我要去舂米呢。想着负责舂米的爷爷每天从他家里走出,看到一群人等着他要吃饭的样子,他不会认为自己就是这儿的土地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