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浅

文/木子小沫

工作以来,沉浸式地借文字记录心事的时光少之又少,因为总有写不完的教案,上不完的课和改不完的作业。

偶尔会逛逛简书,但停留的足迹寥寥可数。

不是缺了表达欲望,也不是生活没了激情,而是零零碎碎的点滴太多,不知从何说起。想起了辛弃疾词中那句“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等仔细整理好思绪,又忙得不可开交了。


忙着给学校的美篇和公众号添砖加瓦的日子,我努力地为特定的观众表演。花上好几个小时打磨作品去赢得大家的青睐,成了我唯一的目标,领导、同事的认可成了我无论如何也要拼尽全力的理由。

只是,少了为自己而作的时间,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大脑像是一个乱糟糟的房间,急需井井有条地收拾一番。

一提起笔,想把满腔热情交给文字,却感觉生疏得很,仿佛是遇见了许久未见却又想念至深的人,想拥抱却又频频收回手。


现在是周五晚上十点,我半躺在床上,于手机屏幕上敲下我当下莫名其妙的心情。房间的灯很亮,漂白了四壁。

此刻,陪伴我的是喜马拉雅里温柔的声音,丝丝倦意正向我袭来。周五的下午总比周日的下午让人感到惬意。

偶尔窗外远处传来的几声犬吠和车辆驶过马路的隆隆声,让我注意到了夜的沉寂。两年来,我度过了多少这样一个人的周末啊?习惯了独处,也会在某个时刻感到孤独。

“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吗?”

我不停地反问自己。

异地乡镇教师的孤独感在这个夜晚被无限放大,这夜真的静得出奇。


三年的特岗生活将要接近尾声,未来的发展方向成了摆在我面前最大的问题。若是安于现状,等着我的将是望眼欲穿的生活。几十年如一日地待在这个小乡镇里,我不敢去想。倘若是考出去,那我是否具备这个能力?疫情几年后,考编的竞争只会越来越激烈。要想在众多考生中脱颖而出,谈何容易。

果然命运给你的任何东西,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根本没有讲价一说。


最近感冒反反复复,呼吸不畅,咳嗽也像黏住了我一般,怎么也不愿撤退。这个冬天不够冷,可我却一次次与感冒对战,甚至成了只惊弓之鸟,实在是怕了。睡不好觉,工作也提不起精神,略显凄凉。

上周末发烧在诊所输了两天液,一天四瓶液,三个多小时。第一天同事短暂相陪后,我自己在诊所里等待药水一滴一滴从针孔钻进我的身体。

还挺神奇,输完液整个人都舒服了。


夜里九点多,诊所的患者一个一个离开,最后只剩下了我和医生。回学校的路上,提着一袋药,我脚步匆忙,害怕但又很勇敢。

这几年,能一个人去做的事情越来越多了。

我活成了自己世界里的大英雄,有一副坚实的铠甲。我应该穿着它去对抗将会发生的风风雨雨,我应该要成为自己的光。

这么些年来,看多了身边人的分分合合,自己的世界里却始终未能走进一个人。从未被谁大大方方地偏爱过,自然也不相信会得到谁的偏爱。可就是这么真真实实地出现了一个主动靠近我的人,我感到不可思议,同时又有点小兴奋。故事的后续,就交给时间。


敲下这些细细碎碎的文字时,我是幸福的,因为我有了一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算是对这段时间生活状态的小记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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