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生瑜何生亮,我若自洽,你耐我何。
生活好像荒山远野,大片土地,等着你去开垦。即便土壤贫瘠,如果你肯用心像农人一样诚恳地培育种子,无论风吹日晒,那么你一定会收获它们结出的盛夏果实。
这些年,一路走一路回头看,原本的志同道合的好友,皆在未来的路上旅途奔波,车马劳顿。每个人都身心俱疲。
又尊重又喜爱的青大哥,原本在东北读书,在大学之前,我曾憧憬着和两三好友去那里找她,陪她吃遍白城那里的大街小巷,体会11月的东北寒流,亦或者像她说的,来吧,带你去呼伦贝尔大草原,尝尝那里的青草香味。我想过,可我车费拮据,我不怕四五十个小时的火车旅途,可我兜里的生活费在平日的花费和兜兜转转中,消耗过半,而青大哥,也是孤身一人,我记得高中的时候,她一个人住的时候,可以忙到半夜忘记吃饭,可以穷苦到连把菜刀也舍不得买。所以我们的诺言,遥遥无期。
可这样,又怎样,生活还是给了她,重重的一巴掌。上个月得知她被查出,垂体微腺瘤,我的心里顿遭雷击,只剩下颓败的枯枝烂叶。她说自己各种检查,抽血化验拍片都花了一万多。明明她还那么年轻,还那么倔强要强,若不是我主动问起,恐怕我永远都不会知道。就像高考失败,她只会悄悄躲起来,独自忍受,怕我们担心,怕我们难过,怕她这个榜样不够称职。
今年,我们一样是大四。我在郑州苦苦实习,而她跑到广东,当起了初中的语文老师,她是历史专业,可为了应聘成功,从头再学。我还是自大一一别之后,再没有见过她,唯一能感受到的是,她那份来自大姐姐的温暖和照顾。
如果年轻时,你有特别崇拜或者照顾的人,我想,她就是!因为见惯了任性娇惯,自私自利,言语毒辣的人,遇到一个关心且朋友遍地的人,你会觉得,嗯嗯,这样的人,你也很喜欢。
这些年,我也有尝试着优秀,尝试着改变。我将齐刘海,直发,烫弯,烫卷,后来又剪了短发,原来的时候,舌头很笨,不会安慰人,后来通过写写东西,看看书,丰富自己的阅历,总算成为一个合格的友人。原来和我有十年之约,将我的名字戴在手上的朋友,回家一见,竟然说我变了。已经不是原来的我……她的话,意味深长,让我难过几许。我曾在想,我是变得糟糕,还是不够善良,还是眼神里多了一份复杂。
大一的时候,曾因为太热情,被自己同班同学骗去传销,要不是当时的一个朋友,自己还浑然不觉,还觉得那群人都是积极活泼向上的人,还想过,一定要和这样的人一起工作,这样生命力,才能经久不衰,持续散发。那段时间,我曾一度怀疑自己的价值观,过度相信一个人真的好吗?后来,即便再遭遇更多的挫折,我也比不会难过多久,因为我知道,那只是一阵暴雨来袭,你怀疑认输就糟了。
后来,我也有遇到各种人,在无锡的时候,遇到暖心师傅,老代,在常熟的时候,遇到河南开封善良的司机大哥,在昆山的时候,除夕夜去了上海,壮着胆子,去住青旅,遇到不错的店家老板。
和过去相比,我们在慢慢一点点改变,变得成熟,变得要学会承担责任。我学会了给老妈说,爱你,想要抱抱你,我从一个木讷的人,学会了在别人难过时,真诚安慰,在别人困难时,不落井下石。
身边的人,有时也会说,我觉得你变了。只有一起走过,分享这一路的苦和痛的人,才会说,我觉得你依然是你,还是一个胖子,还是一个暖心的人!
每一份改变,都意味着,你的肩上或者脸上要多些不一样的感觉。还是喜欢大冰那句话,如果你与众人不一样,那就不一样。如果你与世界不一样,那就不一样吧!于无常处知有情,于有情处知众生!
我若自洽,你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