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尽人间烟火,才懂一蔬一菜的可贵

十几岁时觉得,如果以后遇到爱的人,会愿意为他洗手作羹汤,囿于厨房与爱。后来因为妈妈做手术住院,我接任家里的厨师一职,开始了一段每天去买菜的日子。那时发现,自己很喜欢菜市场,因为来这里的人,无论是买菜还是卖菜的,都十分接地气,而且生机勃勃。

早上7点,挎上包,拎上环保袋,走进菜市场。小贩们早已带着刚采摘的新鲜蔬菜,支好摊子等着人们到来。大部分进来的人都会先走到自己熟识的摊子前挑拣,所以老主顾比较多的小贩都收摊比较早。剩下的一些,会不停地吆喝过路人来买,这是在为生活努力的样子,好看。有一家猪肉店的生意很好,一般他家的猪肉在早上8点前就卖空了,其他店有时要卖到下午6点。店主是一对夫妻,配合默契,砍猪肉时手起刀落特别麻利,你要半斤,他们一刀切下去就是6两,很准。我从买到付钱离开,通常只要2分钟。把一件事情做到极致,就能超越许多同行。

喜欢吃麻辣香锅,买了调料包自己做,每次必放最爱的撒尿牛丸。菜市场里有一家手工肉丸店,味道纯正新鲜,比超市的好吃,常在那里买丸子。前年去时,是老板一家三口在店里,孩子有时在做作业,有时会帮忙称重收钱。去年老婆孩子回了福建老家,剩老板一人守店。今年去时店里总是空无一人,我选好丸子放在称重器上以后,隔壁的摊贩会把在远处打牌的老板喊回来收钱。端午节过后,店就一直关着,听其他摊贩说,老板回老家了,不知他还回不回来。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吃到那样的撒尿牛丸了。

常去买菜的那家,是夫妻俩轮着守摊子。去年有一次在那买菜,老板刚好在接电话。挂完电话很兴奋地告诉我,他准备开始代理净水器,一台可以挣大几百块,到时候就不用再卖菜了。他滔滔不绝地跟我讲了市场分析和销售计划,看起来对未来充满信心的样子,似乎很快就要发大财了。我没打断他的憧憬,只说恭喜他。今年再去菜市场,发现他还在那里。我也还是喜欢在那里买菜,一切和去年没什么两样,只是我们没有再交流了。

在菜市场来来回回的人很多,有些人每天都会见到,却对彼此一无所知。这种带着生分的近距离,很特别,大概很少能在别处感受到。看过世间百态,食尽人间烟火,才懂一疏一菜的可贵。

嘿,明天一起去逛菜市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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