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晚上皮村新工人文学讲堂,侯老师讲《工人对资本主义如何产生认识?》的主题讲座。侯老师之前在广东与香港待过,对国内工人打工的发展历程有调查研究。讲课前,侯老师专门参观打工博物馆,面对详实的图片、实物,发出感慨。
听课的文学小组成员来自五湖四海,为文学梦想而聚集,有泥瓦匠、家政工、药厂技术员,有曾经的纺织工、电缆操作工等。
以延长劳动时间为主的绝对剩余价值剥夺,政治学课堂早讲过。改开初期,在工厂车间上班的工人“加班”带有强迫性的色彩,加班与“计件”关联造成多劳多得的假象。后来,机器化代替部分人工提高效率,进入以技术为主的相对剩余价值剥削新阶段。
侯老师讲每个劳工恶性事件发生都推动国家出台法律完善。1993年深圳致丽玩具厂大火事件,国家出台《劳动法》;2007年黑砖窑事件,国家出台《劳动合同法》;2010年富士康连环十三连跳事件,国家对加班时间进行规定。
讨论环节,大家纷纷发言。有男学员讲工地干小活欠薪事情,付出劳动拿不到应得报酬;女学员讲在老家纺织厂上班时,车间有计件,后来更换新机器,工人换纱速度根本追不上机器运转——累得想砸坏机器,让机器速度降下来。
诗人小海提到富士康跳楼事件,他曾在郑州富士康上过班。“富士康待遇不错,我那时每月能拿1000多元,其他小厂才五六百的工资。为什么跳楼?可能是没有温暖,没有交流,工厂把活人当成机器。在富士康宿舍,我没有朋友,厂里把白班和夜班员工住在一起,我下班回到宿舍,舍友上班去了,根本不认识。也没有老乡,台湾企业刻意把老乡分开。”
李若在《终于,我还是成了“三和大神”》一文,讲述在小厂当临时工的经历。进入食品厂手撕辣椒,手被辣得火辣辣发烫;进入电镀厂包二十斤的铁帘子,累的下班两条腿不听使唤……这种干两三天的小厂,自己“放弃”不去了,根本拿不到工资,等于白干。
打工博物馆展示暂住证、打卡卡片、工资条,展示打工人用过的三轮车、烤箱、锤子等实物,图文介绍开胸验肺张海超、暂住证孙志刚事件,见证打工发展历程。
侯老师讲,劳动力商品化,劳动力是商品。商品具有价值和使用价值两个属性。对于个体打工人来说,提升个人技能、改善个人打工环境,才能获得更大价值。
从写作角度,不停换工作接触不同行业人与事,有利于体验生活有利于创作;从赚钱角度看,选择一个行业一个正式企业岗位固定下来,有利于提升技能有利于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