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这样活着,为生活奔波忙碌,忙着买房买车,忙着结婚生子,忙着名利双收。好像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不去做这些"理所应当"的事情就会被认为是离经叛道。日复一日的工作,好不容易攒了钱付了首付,接下来的许多年又被囚禁在付房贷的笼子里,紧接着的,一系列的如结婚生子再到抚养孩子,世俗的规定不得让他喘息,强大的社会运作伦理与规则不允许任何一颗螺丝钉脱离这个大机器,那些擅自背道而驰的,往往得不到世人的理解,还要背上众人斥责、鄙夷的眼光,继而是同情。他的离经叛道往往成为人们一时茶余饭后的谈资,人们的态度总是由集群攻击到事件逐渐冷淡后的怜悯。不知那攻击是源于该行为本身不可理喻,还是夹杂着一丝嫉妒的无法感同身受,又或者只是随波逐流而已。说起旁观者的怜悯,也不知"循规蹈矩"的人们为何总是这样多愁善感,甚至用斯朱兰的话来说那简直就是滥情。某些"苦口婆心"的劝诫,甚至摆出一些世人称赞的楷模的例子好显得说这话的前辈是个多么明理的人,以来渲染他劝诫的氛围,增强他劝告的力量。所谓前辈,不过是已经在他自己的人生路上走得比较远的人,对于一个完全陌生还有很大可塑性的人生来说,他也只能是陌路人,他的"好心"指导,当事人也许对此非但不会产生好感而是不屑一顾甚至厌恶,在心里狠狠骂上一句"俗"抑或是根本不花心思理睬。是的,这颗逃离机器的螺丝钉就是这么猖狂,还好不是所有螺丝钉都逃离机器,不然这社会该怎么运作,不过事实是这种情况可以不予考虑,绝大多数的人愿意走着世俗规定的路去追求世俗意义的成就。
那个医生放弃了原本的走向名利双收的康庄大道,去追求他自己的小幸福,娶了一个不太好看的老婆,生了半打孩子,过着平淡无奇的生活。于是人们开始议论纷纷,指责与怜悯随之而来。对此又该如何评论,也许他当初选择成为专科医生,然后因为医术高明因而为世人称赞,他也许比现在富有他也许比现在要结交更多的名贵他也许可以去周游世界他也许...但他现在就已经很幸福很满足了不是吗?所以何必去假设另一没有勾选的选项所可能延展出的未来。幸福是问自己内心的不是问别人的对吗?所谓幸福,来自真切感受,而非旁人声声评价。
人们认为突然放弃稳定证券公司工作的斯朱兰不可理喻,他老婆宁可希望他是在外有情人而不肯接受他是想要画画才抛妻弃子,并在朋友圈子里刻意让人们产生斯朱兰与人有染的假象,做作的脸红与恰到好处的羞涩让人们对此深信不疑,这样她才会得到同胞们的同情,好像这样的原因才比想要画画这档子破事要正经得多。斯朱兰成名以后,他老婆又营造一副和斯朱兰相处和谐的假象,反正斯朱兰早已不在这个世界,即便在,他也懒得花一个字辩解的。毕竟人们为了迎合世俗的品味,说点慌或者在心里忽悠自己事实即是如此等等这类行为并不为怪。成名之前,斯朱兰都生活都是穷困潦倒,还好这样追求精神的人并不对贫乏的物质很是在意,他这样对精神世界的高度忠诚也逼着他成为一个少有个人情感的人,他不会对那个矮子画家做的事感动,他不会爱上抛下矮子奔向他的矮子妻子,甚至最后和爱塔结婚生子的他也是忠于艺术的,也许是书中对他和爱塔的爱情生活着墨不够多给我造成他最爱他自己的错觉,又也许这压根就是事实。
斯朱兰的前半生按照世俗规矩安分生活,平平淡淡,安安静静。斯朱兰的后半生完全忠于灵魂,不为世间情感所动的他更多的表现的是一种偏执,或者我们说是艺术家们的标新立异,这种偏执近乎冷漠,让人无法理解不敢靠近又着实钦佩着,因为我们大多数人做不到他这样忠于灵魂,我们没有勇气,我们往往只是幻想一番然后继续做着老板安排的工作,并且事后还要心里责怪自己白日做梦,我们不敢与世人的眼光对抗,我们终究无法忍受低物质生活的贫乏,因为我们的精神需求还没有超越物质需求。因为大多数都我们不能和斯朱兰一样抛下一切专于一事,所以我们只能是芸芸众生,我们在历史的长河里很快被淹没,当然不是追求名留青史,只是说大多数的我们像复印品,沿袭前人的规矩,没有自己的色彩。不是说每个人都要与众不同,如此一来,也便不再存在与众不同,只是说,遵循内心的声音一直向前,实在是难得的境界。如果你厌倦动荡不安素来喜欢安逸,那就去做吧,如果你想成为兼济天下的人,那就去做出一番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