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对某一年发生哪些事记不太清楚,特别是以年岁做为判断标志的时候。
所以,我的十七岁,一时想不起。
我的十七岁究竟是什么时候,我掰着指头算了很久,高三,那年我高三。
第一次想起这个话题,是左耳上映的时候,头脑的空白让我茫然若失。
这一次,同样因为一部电影,隐约有贾静雯,就叫十七岁,张扬直白的名字。
似乎青春怀旧片很爱选这个年纪,无一例外的,那里的十七岁张扬肆意。
那里发生着似乎永远不会在我们身上的事,是我们的青春太乏善可陈吗?
高三来临前的暑假我进入十七岁,我已走出了十五岁的多愁善感,但仍然不够成熟。
我现在仍然不够成熟,所以那年我的不成熟显得那样理所应当。
那年备战高考,我还是算努力的,但并非我最努力的时候。
我对古代历史很感兴趣,那些穿越时空的旧人旧事令我着迷,隐约记得年轻的历史老师很斯文,虽然不是很善于教学,但是很努力,也很有才华。
我总是学不好地理,一直觉得地理和生物在分科时应该交换,所以我现在严重的路痴有了可以解释的理由。
与桥变得要好也是这一年,虽然在这之前我们已相识五年,但在这一年才成为特别重要的存在。
在周末一起出游,在夜色中畅谈,食堂里,与峰说一些早已记不清的话语。这种亲密关系一直保持到现在。
那年的政治老师是友的姑父,三年如是,亦是班主任,数次问友我是否恋爱,上帝作证,与我们的友情相比,爱情太过狭窄。
那年,与兰有过一场伤筋动骨的争吵,不太记得前因后果,不记得如何结束,经过考验的感情更显珍贵,我们会一直走下去。
那年很多人住在一起,圈圈是睡在我上铺的女孩,很廋,睡觉前吃很多宵夜增肥,未果。
那年我是贵人,“本王封你为贵人”,明媚的戏言,然后很多人叫,叫了很多年。
那年副坝的翠竹还是幼苗,那年父亲路过总会为我送饭,买我喜欢的营养快线,多年之后,营养快线早已不再是我的喜好,却依然留在父亲的心底。
那年收到的礼物是书和玫瑰百合,如今不爱玫瑰,觉得真是一件俗气事,满大街的红玫瑰。
那年和艳在暗夜中,隔着电话,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谈红楼,谈香帅,那时我还爱楚留香那般多情之人,如今却已懂得多情不正是无情。
那年给金芳写过一篇据说让她落泪的留言,尔后一年,也曾在电话中对她嚎啕大哭。
那年很多人陪在我身边,桃子,萍,小菜,与君妹写了大半本交换日记,有弟弟隔着栅栏为我送好吃的鱼。
那座小镇,那样安宁,迎春花与数不清的台阶是校园清晰的记忆。
十七岁,看似模糊的记忆,细想却又有那么多事,没有爱恨情仇,没有疯狂,按部就班却也是十分动人。
十七岁,身上有着那样多的纯真,无畏,对世界充满好奇。
岁月荏苒,穿行城市的我们终究失去了一些东西。
我怀念那个自己,却也不想去重复,十七岁,真实,永不可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