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听了蒋勋先生讲的身体美学,很是触动。先生说,他小时候一直很惧怕父亲的严厉,很少牵过父亲的手。到最后,父亲病重他才牵到了父亲的手。
两手相握,先生想起了小时候内心诚惶诚恐的渴望。
我想到了自己。
我上一次牵父亲的手,是什么时候呢?做过法官的父亲在我童年的记忆中一直是严肃而不苟言笑的。
可每到周末,父亲就骑着自行车,带我去乡下的河里捞鱼,在草丛里捂蚱蜢,在枝丫捏住嘶鸣的蝉,并在一只手掌大的鸟窝里发现几支有着孔雀羽毛般美丽的翅翎;父亲为我剪童花头,买花发夹,搽脸的香香,去痱的花露水;在清凉的夏夜用笛子吹奏【在希望的田野上】,低声吟唱【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仰望漫天星斗的夜空,分辨哪个是北斗哪个是大熊......
更小的时候,父亲还会给我举高高,用下巴上的胡子茬儿扎我的脸蛋儿。
小学之后,我就很少牵过他的手了,更多的时候是立在书桌旁听父亲讲解题目。
大多数中国的父母严肃拘谨,尤其在孩子面前,很少刻意的去表扬。语言上都惜字如金,肢体的触碰上就更是屈指可数了。
小时候看美国喜剧【成长的烦恼】,羡慕于他们的父母不时相拥亲吻,父母和孩子们更是常常拥抱,手足之间也毫不避讳。
我是女儿,所以我去牵父亲的手,总还有一些拘谨,可即使母亲的手我也很少牵过。看到现在很多90后的孩子们,能和他们的妈妈成为闺蜜,和父亲成为兄弟,真的很羡慕这样的亲子关系。
其实,当母亲从外地回来时,我很想搂住她的脖子告诉她“我很喜欢吃你做的菜!”;当我陪父亲及孩子一起林荫道上散步时,我也很想牵住他的手,一如孩子始终牵着我的手一样。
当孩子情绪低落哭泣时,我只需牵起他的手,再轻轻拍拍他的肩,他就会很快平静下来,渐渐停止哭泣。
你看, 牵手是怎样的一种奇妙啊!
我想牵起母亲布满老茧的手。
我想牵起父亲温厚有力的手。
我想牵起孩子稚嫩柔软的手。
让温暖通过掌心彼此传递,我们正在彼此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