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回家都会让我特别特别的开心,每次回家都会让我感到有点难过。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总会在我回家前一晚翻滚。
这次没怎么买东西回家,因为小妹因为课程的调整,周五晚上就已经回校上课了,所以就只买了些菜和吃的水果,每次买东西回家,爸妈都不吃,总是想着留给我们。
算算日子,差不多也一个月没回家了,因为工作不忙,把假期调整了,回家前一天给妈妈打了个电话,说明天回家,问了一下近况,只是说都挺好的,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小叔的儿子回来了,还没找到工作,在家待着,问我有没有适合的工作介绍。
周六早上回到家,家里一个人都没,在养家禽的旧屋找到了爸妈,原来知道我要回家,早早的爬起来杀鸡给我吃了。在看到我出现的那一刻,两个皱老发黄的脸庞洋溢着的久违的欣喜与幸福。我的心是颤抖的,感动的,幸福的,同时难过着。
我并不想因为我回家,让爸妈如此辛苦,只是回几天而已。我一个人也能把自己照顾的好好的,不让自己受苦,但更不想你们辛苦。
妈妈看见我手里的东西,又很本能的把我说了一顿,又买这么多东西,不用钱啊?又重又累的,下次回家就不要买了……一大堆的话,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我知道其实她的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只是总替我想着。
也许是我们不在家太久了吧,都没人和他们说话,不然不会每次回家都有一堆说不完的话,总能有想不到的话题,即便是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自嗨着,不管你愿不愿意听。听了,一个月不回家,应该也够他们高兴了。
但爸妈知道的东西还真不少,全村的事,你想知道什么,都会给你讲。
中午吃饭时,老爸就问我知不知道大唐吓街的一个人,说是我小学同学,想了半会儿就猜中了,是读书时和我一起玩的妍妍,后来各自考上了不同的学校,就没怎么联系了,关系也淡。
然后给我讲了她家所有的事,什么她爸妈都很高,她家还是住着很以前的那种地主房屋,刚在哪建了楼,还没装修,前些日子,她妈妈找老爸有事,去她家了,说她过年回来,现在在家待着了,没工作之类的。
很高兴,回一趟家,有知道了一件算是和我能搭上点关系的事情。下午时,和老爸集市买东西,走了一段路时,老爸就停下来了,翻翻口袋,打开钱包看了看,问他怎么了,他说不知道刚刚买东西时找没找零钱。
记不得到底找零钱没。这是阿滋海默症的前兆吗?
我的心里开始害怕了,只是一件小小的事情,让我感觉到了恐惧,时间走的太快了,快到不经意间就让我猝不及防。
就我知道的,身边的人都嫌弃自己的妈妈不会做菜,总觉得别人家的妈妈做的好吃。我的妈妈也是,她的存在,让我觉得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因为她总能给很多很多你不知道的道理和不存在的道理,让你想驳又不能驳。
什么煮粉丝不放豆豉,蒸鸡肉不放葱蒜,煮鸭肉、鹅肉要放水,煮出来才不上火,炒菜前先放盐,菜才快熟……所有不科学的做法在她那里总会变成道理,每次还教育你要这样不要那样。
而煮出来的东西并没有多好吃,而且有些做法还把原有的营养成分给弄流失了。想不明白,我为什么能吃二十多年她做的饭菜,还长成了这么健康的模样。也许神一般存在的人才会生出愿意吃她饭菜的我吧!
晚饭时一直跟老爸在讨论酒的问题,他买了一瓶法国红酒,被他喝得还剩半瓶。我也倒了些,四十度,有些浓,不敢喝太多。
他问我识不识酒盒上的字,我看了半天,会读一些,懂几个,可让我翻译,还真不行,支吾了半天什么也没说,尴尬死了,还被他说句读了这么多书,白读了。
我能说什么?驳了他一句,这都是法文。确实,姐又没学过法文,能读几句,看懂几个字,还不是因为平时看书的功劳,讲得好像你都懂似的。
酒还是不错的,比平时那些十来度的好喝许多,不酸不苦也不涩,就是度数有点浓,味道有的冲鼻。
不管怎样,老爸的喝酒技术还是不错的,挑的货都不差,就是每次向他要时,只给一点,像怕我把他的宝贝给喝完了似的。
他说喝酒不好,问他,你又喝?总说我是小孩,他是大人,总呛得我没有话怼他。好吧,我在他们眼里永远都是小孩。
时间在走,人在长,我在长大,你们在变老。每次回家都变得越来越珍贵,越是珍贵,越是在意,越是珍爱。
我幸福,因为有这样的父母,他们和天下其它千千万万的父母一个样,不管怎样,都在尽着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着我不受伤害。
尽管他们的力量是多么的微不足道,可看起来还是很像夜空里的星辰,闪亮而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