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起的人生第二站是鲁国到了鲁国之后,敏锐的观察力使他注意到一个社会现象,那就是这是的学术气氛非常浓厚也难怪,此地是儒家学派的发祥地,是儒家宗师孔子和孟子的故乡,流风所及,礼乐不衰朝野上下,皆以儒学为宗精儒学者,取富贵如拾草芥,几成当世显学。求显达者,莫不趋之若鹜。
识时务者,方为俊杰何谓时务,就是社会的主流意识,人只有适应社会,及时捕捉把握紧跟社会潮流,才不致于和社会脱节,顺着他的脉络和节奏,去遂渐适应把控,将自已的学识,追求和抱负融入其中,才会可能有立足之地,安身之地,立命之地,技巧高超者最终成为弄潮儿,从而实现人生和社会的完美结合,达到实现自已人生价值的目的。
这和赶潮流,趋炎附势,朝秦暮楚完全是两回事,二者之间的根本区别在于,前者顺应潮流只是一种手段和一个过程,在此过程中,不论外部环境和条件如何变化,自已内心所坚持的价值观和人生终极目标始终不会变,一切的妥协,退让,,迁就,迂回都是为了自已目标之实现社会潮流在某种意义上讲就是大势,在大势面前,个人的所有所有微乎其微,时势造英雄,当你成为英雄才能去造时势先适应他,再改变他这在哲学上讲,是一个由必然王国到自由王国的过程否则别说脱颖而出,出人头地,最终会被边缘化,被淘汰出局,能不能生存下来都成问题!
打击,挫折,磨难,屈辱有时是件好事,能让一个人清醒,冷静,理智,深刻和极度的务实让自已的欲望变得无比的强烈和直接,这比空洞的说教有效一万倍心理脆弱者一蹶不振,心理强大者满血复活吴起此时比任何时候都清楚的知道自已需要的是什么。
他虽然原来主修的专业是兵家,但为了适应当时鲁国的大势和潮流,为了有机会跻身鲁国的主流社会,他暂时搁置了自已心爱的兵学,毅然投在儒学一代宗师曾子门下求学。
曾子,姓曾名参,乃孔子的弟子,深得孔子的真传,首倡"吾日三省吾身"的修身治学观点,《孝经》就是他众多代表性著述中的一部,影响深远。一生广为讲学,授徒无数,是当时儒家学派的重要代表人物,在鲁国的朝野有着广泛的声望和人脉。从权谋机变的兵家到修齐治平的儒家,这其中学术理论巨大的跨度和差异绝非常人短时间内所能接受和适应。吴起不但入了门,而且由于其欲望强烈,目的性强,治学严谨刻苦,加之早期扎实的文化素养,成绩斐然,很快就系统性的 掌握了儒学的精髓,成为曾子的得意门生。
就在曾子对吴起青睐有加,着意扶植栽培的时候,就在吴起认为在恩师的庇荫下将大有作为的时候,意外发生了。而这件意外在师生二人的价值观人生观之间爆发了剧烈的冲突,而这起冲突让曾子对吴起的印象,好感和厚望彻底毁灭,直接导致了师生关系的破裂和终结。
事情经过是这样的,在鲁国求学的吴起有一天接到一个天崩地裂的噩耗,他为之牵挂,为之负疚的母亲去世了!这位可怜可敬的老人为自已的儿子一生含辛茹苦,吃尽艰辛,哪怕世人都唾弃,背叛,出卖,折辱,嘲笑,鄙视自已的儿子,只有母亲对自已的儿子不离不弃,爱护,宽慰,呵护,陪伴着他,始终对自已的儿子抱有信心,坚信自已的儿子是优异的,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存在,外面风雨愈急,她把儿子抱得越紧,一如小时候。这种本能的执着是如此的令人温暖,又是如此的令人心酸…最终,她没有等到儿子荣华归来的那一
天,一个人在孤单寂寞中静静地离去,只留下对儿子的不尽的眷恋和绵绵的牵挂。
如果说吴起那颗碎而复拢,坚硬冰冷的心还有仅有的温存的话,那么这仅有的温存也只为了他在世上这唯一的亲情寄托,那就是母亲。
接到噩耗的吴起是多么想连夜奔回母亲身,再看她老人家最后一眼,离家多年,他有太多的委屈和衷肠要向母亲倾诉,有太多流在肚里的泪水要向母亲倾洒。可一想到离乡的那个刻骨铭心的夜晚对着母亲,也是对着自已发下的那句:"不为卿相,不复入卫"的毒誓,他竟忍住了常人所不能忍,为了常人所不能为。那就是坚不回乡!这让他的老师曾子大为震惊和愤怒,儒家核心的价值观和理论基础就是忠孝仁义,伦理道德,也是每位儒家学者终身恪守和捍卫的人生信条,吴起此举无疑是对师门最严重的背叛和践踏,这是曾子无论如何不能理解和原谅的,并对吴起的人格心理,价值取向和以后的人生道路产生了深深地担忧和怀疑,为免门户之耻,学派之祸,他决然和吴起断绝了师生关系,并将其逐出师门也许在这世上,能毫无条件,毫无保留的理解和原谅他的只有那逝去的老娘…!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