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殊||短篇故事

【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1911年,香港。

华灯初上,小雅浓妆艳抹出现在街头。面对人来人往的鄙视,她丝毫不在意。人,没脸没皮的生活也是种生活!

十几年前,小雅的表姑说带她来香港打工,描绘得东方之珠如美丽国后花园。小雅动了心思,和家里闹了好久,终于坐上蛇头船,来到了这个弹丸之地。

小雅不像北姑,长得清秀,特别是丹凤眼,单纯里带点勾。她老家是江南,逃离时去了安徽,户口都没有,吃了上顿没了下顿。这才下决心来做这皮肉生意。

一个猥琐男人走上前,伸出一巴掌,小雅往旁边吐了一口口水。男人巴掌前后转,小雅转身带他上了楼。没五分钟,猥琐男人下来了,后面小雅也跟下来,站在原位,抽着烟,眯着丹凤眼等着下一单生意,无意间眼睛望向巷口。这时街口也刚好走过一群看堂子的,时空对视老大力哥眼睛离不开小雅那对丹凤眼了。力哥让几个兄弟打听小雅的身份,很快,小雅就被抓到力哥堂口里。

小雅不知就里,她求力哥放了她,力哥让她做什么都行。力哥坐在沙发上,脚踩前面的桌子,用手指了指上面那瓶XO,“喝了它,马上放你走” 小雅哪知道有诈,拿起酒就灌起来了。

第二天,小雅模模糊糊醒来,头痛欲裂,她看着房里的一切,不知道这是哪里。这时,一个佣人何婶进来了,她准备伺候小雅洗澡更衣。何婶:“小雅姑娘,洗澡水已经放好,衣服也在里面了,我伺候你去吧”

小雅拒绝了,她就是个苦丫头,何时让人伺候过。小雅泡在浴缸里,回想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时,浴室的门打开了,力哥站在门口,小雅吓得往水里躲。力哥嘴角笑了笑,说:“以后你就叫文殊了,是我的二姨太,住在这,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离开这栋房子”说完力哥就离开了。

小雅哭笑不得,一个只见两面的男人,将她的下半生改变了,还不允许反对,这就是宿命。文殊,这个名字比小雅好听多了,好,以后就叫文殊吧。

文殊吃好早点,在房子里转起来,这是一栋独门独户的三层楼,楼牌叫“殊园” 有个院子,文殊的房间在二楼。不一会,院子门打开了,一个服装品牌定制店来了三个设计师和五个裁缝。他们不由分说得量好了文殊的身材,话也没多说就走了。

文殊习惯了被人安排生活,所以对这些也没放心上。还没反应过来,家里又来了鞋子店的员工,帮文殊买了十几双高跟鞋,双双对对摆在文殊面前,文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她明白,好日子快来了。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力哥回来了。文殊对他还是有几分敬畏之心。力哥看着文殊,身穿新定制的旗袍,同色系高跟鞋,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对,是首饰。力哥拉着文殊进了一个密室,让文殊挑选几样首饰搭配衣服。

晚餐,文殊终于忍不住问力哥:“力哥,我们才认识两天,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力哥听了,笑出了眼泪,然后脸色一变,严肃得说:“知道多了不好,懂吗?”文殊乖乖不再问了。

文殊本就是无根的人,所以在力哥家,很快她适应下来了。不多久,文殊怀上了孩子,力哥高兴的天天都往殊园跑,看看文殊摸摸肚子,嘴里叫着“儿子儿子”,文殊怪他重男轻女,力哥呵呵一笑,房子里很久没有这么快乐的氛围了。

厨房里的何婶看在眼里,心里无底,她知道,大少爷力哥的太太迟早会知道这件事,如果事件重演,力哥的打击会有多大啊!

而站在何婶旁的小玲,冷眼看着这一切,她就是大太太的人。只是时机未到,大太太还没出场,小玲的眼神透露着嫉妒,她何尝不想当姨太太呢?

文殊肚子大了起来,起码五个月了,可她从来不知道力哥还有个大太太。所以当大太太坐在厅堂第一把椅子上时,她就知道自己的地位了。何婶递来一杯茶,让文殊跪着递给大太太。文殊肚子太大,跪着时茶水倒了点出来,大太太拿着杯子就往文殊身上砸,“你是不把我放在眼睛吗?连杯茶也能到撒?哼”

文殊急忙跪着向大太太求饶,解释自己并不是故意的。

这时大太太的贴身丫鬟玉壁悄声告诉她,力哥回来了。大太太一听,马上变了脸,起身扶起文殊,说:“妹妹,不关你事,是何婶的茶太烫,让她再拿杯即可。这点小事可不能伤了我们姐妹感情啊”文殊傻眼了,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直到看到力哥进门,她才明白这是大太太的假脸。

力哥进了门,看见大太太,质问:“不是说好了吗?两房之间不可走动,你今天过来干嘛?”大太太陪着笑说:“老爷,说到底我们也是姐妹一场,怎么可能不走动走动呢?”力哥望着大太太,问:“几年前的事还让我提吗?警告你,再踏入殊园一步,你会死的很难看。”说完力哥让司机送大太太离开了殊园。

文殊望着这场戏,和力哥打了声招呼,也转身走进自己房间。这家,到底有谁能靠得住?

过了一会,小玲敲门进了文殊的房,她一边打扫卫生一边故意和文殊聊天,说何婶是大太太的人。以前有个二姨太,和文殊长得非常像,老爷喜欢的不得了,可是在九个月时喝了大太太让何婶送的安胎汤,就母子殒命了。可找不到证据,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文殊这正吃着燕窝粥,这下她再也吃不进了,直接跑去厕所呕吐,因为这燕窝粥正是何婶拿来的。

文殊心情郁闷,下午醒后坐在院子里晒太阳,院子里的花工毕恭毕敬叫了声:“二姨太,您喜欢什么花,我可以在中间种上”文殊一下来了兴趣,她和花工讨论起各种花,并在院子里设计花种和庭落。

正当两人讨论时,家里司机强子走了过了,和文殊说:“二姨太,老爷说今晚让你去老宅吃餐饭”花工悄悄走开了,文殊还没反应过来,司机又说了了句:“小玲是大太太的人,她今晚也去”

文殊猛地抬头看向强子,她问:“那你又是谁的人?”强子尴尬地说:“我当然是老爷的人”“那也就不是我的人了”文殊抬腿就走了,留下强子,叹了口气!

去老宅赴宴前,何婶帮忙文殊梳妆换衣,并把老太太的喜好和文殊说一遍。文殊在听得时候,总有些感觉,何婶不是大太太的人,可她能是我相信的人吗?

晚宴很顺利,老太太本不是多事之人,看到儿子又娶一房姨太太并且儿子也快生了,高兴得不得了。

饭后力哥趁着酒劲抱着文殊,说她是老刘家的大贵人。力哥本命刘大力,从小四处打拼得到这份家产,可大太太生不出,后面的几个姨太太也是胎死腹中或一起殒命。特别是和文殊长得很像的二姨太,也是这样逝世的。

文殊一把挣脱力哥的怀抱,趁机问:“那我现在是什么?见不得光的女人?没名没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肚子里也是个野种。与其这样,我就跳车,让你再去找姨太太吧”

力哥吓得抱住文殊“明天,明天我就娶你,你是我正式过门的四姨太”文殊听了这话,才不闹,她通过这段时间,知道身份不稳谁都可以欺负,这才想出这招。

婚嫁那天,文殊找力哥申请拿了几个下人:花工曾叔、佣人何婶、长得和文殊几乎一样的姨家表妹小文,还有表弟旺财。至于小玲,让她去大太太那边吧。文殊说,自己家有几个娘家人,才放心。为了让文殊宽心,力哥马上同意了。气的大太太和小玲牙都快要咬碎了。

回到家,文殊和力哥温存了一会,呀,文殊突然发现自己的耳环掉了一个,可能在老宅掉的。文殊梨花带泪,不断的让力哥带她回去找找,因为这对耳环是文殊母亲给女儿的唯一念想。力哥想想遂文殊意吧,可别动了胎气。

回到老宅,大太太的房间还亮着灯。力哥走进只听小玲还在大太太的房间,她不安的问:“大太太,我们害死二姨太的事,会不会让四姨太知道了呢?”大太太也烦死了:“什么我们,是你啊,你买的药你煮的汤你送过去的,关我什么事?”

小玲急眼了,说:“大太太,你现在说这话什么意思啊?我可都是你的授意下才做的。”

力哥在门外气的一脚踢开门,把大太太踹倒在地,并让家丁把小玲绑起来。这时大太太和小玲都矢口否认,没有物证人证,确实很头疼。力哥气的坐在背面房门口又喝了一瓶酒。而这时,突然门口有个白衣女郎,和二姨太想得一样,她哀怨的眼神望着大太太和小玲,张开血盆大口说:“就是你们两个害人精,就是你把我和我儿子害死的”力哥听到转身,朦朦胧胧看到二姨太回来了,他痛哭流滴得诉说着对她的思念。二姨太趴在力哥怀里,说:“力哥,文殊就是我让她来陪你的,你爱我,就要更爱她,我今生只能陪你到这里了,下辈子我们还会遇见的”说完离开了力哥。

文殊和表弟进来了,她吓了一跳,问到底怎么了?力哥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然后说:“明天我就把这个恶女人休掉,我把你扶正,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嫡亲,我看谁敢反对”

大太太和小玲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说,想必多行不义必自毙,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

小文也进来了,她扶着文殊,相视一笑!

瓜熟蒂落,儿子呱呱落地,力哥喜得不行,连摆十天流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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