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读了王安忆的《日常生活的常识》。作者在文章中列举了一些影视和文学作品中,关于日常生活常识的有趣的解说。我的第一感觉是,这文章的思路和如今很多视频解说的up主思路非常相似,真是有趣。
对于有的细节我非常认同,特别是《毛毛告状》里面的一个细节,关于男主人公答非所问的那几句话。
当亲子鉴定下来,证明无业的残疾青年赵文龙,就是毛毛的父亲时,赵文龙一个人默默地坐在散了席的法庭里,那电视剧的编导走过去问他:做爸爸了高兴吧?这句话问得实在好,贴心。官司其实是赵文龙输了,她没有问:服不服?而是问:做爸爸高兴吧?这就是做人的常识,做人常识里的良善。然后赵文龙回答她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没有办法。女编导再问:你有没有觉得对不起她们母女?他说:不知道她们能不能原谅我,停了一会,他又说:可我还是没有办法!他的话似乎都对不上茬,可明明白白,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这样的对白的确是一般的编剧,很难想象得到的,似乎有一些反常,但实际上又是那么的真实,体现了一个人在那种状态下最本能的反应和心底里很难言说的那股复杂情感。当然,这不是因为编剧的功力,而是因为这是一个纪录片。这个真实故事,最终有一个很圆满温暖的结局。这一家三口最后历经种种的误会和错误,最终却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然而对于文章中有的片段,我却不甚认同。作者在文章中说:
农田里的把式也是,一天的活干下来,身上没有一星土,锄板上也没有土。人不邋遢,活也不邋遢。
我认为这有些以偏概全了。且不说要分干什么样的农活,因为有的农活,譬如春天里下田插秧,水里都是湿乎乎的泥,是不可能干干净净的回来的。再者说,即算是相对干净的农活,我相信大部分农民都是到不了那样的程度的。所以我认为真正的生活常识反而是,干农活的农民就是会偏脏。翻阅作者的履历,发现她曾经在安徽插队落户。我只能猜测,她落户的地方属于大别山那样的山区。那边种植水稻是不太方便的,所以她看到的可能是管理茶山的农民吧。
不过我认为作者本身的立意和思考是非常有趣的,由此我也想到,
其实常识和反常识都可以被我们在写作中加以利用。
所谓的常识可以拉近观众读者和作品的距离,让大家更有代入感。而反常识呢,我认为可以用来体现出一个角色独特的性格。
譬如还拿刚刚农民的那个例子来说,衣服上的尘土,身上的汗臭都是属于他们的常识,还有手上粗糙的厚茧也是。而一个衣着干净的农民其实是反常识的,但这样的反常识,往往更加容易凸显出来,从而用来突出这个农民不一般的讲究和精致,背后可以引申出更加精细的故事细节和来龙去脉。其实说起来每个人都会有自己不一样的地方,这个不一样,有可能就是反常识的点。抓住人物的这个点,能够塑造一个更典型的人物形象,给受众留下更加深刻的印象。
写作中善用常识和反常识,一定可以帮助我们提高作品的亲和力和自然度,以及突出人物的个性和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