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写一写我的爷爷奶奶,这个世界上最可敬可亲的两位老人。
说起爷爷奶奶,得先说说咱大中国的计划生育。听说以后国家会奖励生二胎的家庭?不免悸动,虽不知真假,政策能否落实,但总能看出,现在的社会背景下,国家是越来越希望提高生育率了。而我则是在90年代初被国家计划生育政策高压打压下出生的。出生后不久便东躲西藏,而后被送至隔壁大山里一户农家,由一对老夫妻,我的爷爷奶奶抚养长大。呵,由此开展了我这平凡小姑娘的平凡的一生。
奶奶长爷爷三岁,抱养我那年已是60岁的花甲老太太。奶奶四十多岁的高龄生下的小姑姑,当时才15岁。直到现在姑姑也四十多岁了,仍不免愤慨就是我这小丫头的到来夺了她的宠爱。时常控诉爷爷奶奶对我好过了对她这亲闺女。谈起这档子旧事,总得一边摸着我的头,一边咬牙切齿。“小八,都怪你叻,害我失宠。你可得对你爷爷奶奶好,不然我可饶不过你呀。”
别人对自己的婴幼时期多少都有些印象,而我却是模糊的很了。后来到了读书的年纪,户口便上在养父母家。家里还有两个哥哥,小孩之间都难免拌嘴打架,可是引发了不少奶奶和养母之间的婆媳争吵。
初中开始寄宿,周六周日回家大概是最开心的时刻了。因为下车推开院门的时候,总会飘来饭菜香。爷爷奶奶会掐着点帮我做好我最爱香喷喷的蛋炒饭。“丫头你慢点吃,别噎着。老头子,你去洗个苹果,专门买的放了好几天了。”奶奶总会在一旁唠叨。爷爷就瞅着我在那笑,那横在脸上的皱纹,在微风下荡漾这灿烂的光,“最近学习又进步了吧?考了第几名呀?来,喝口水,把苹果吃了。”每次离家去学校,爷爷总能变着法儿给我压岁钱。总会提着手包把我送上客车,目送我离开。那小小身影逐渐离远,逐渐减小,慢慢消失,变成了明朗天空下的一颗星。
后来小八长大了,毕业了。爷爷奶能够送我的次数越来越少了,目送的却越来越远了。过年回家,两个人总能高兴的像个孩子。手忙脚乱的为我张罗各种吃的。鱼会处理的不太干净,打的鸡蛋里总能看见一些碎壳,饭菜会有点咸或有点淡。他们不停的为我夹菜,大口的吃着,却不经意红了眼眶。爷爷奶奶老了,还好,感谢上天的眷顾,他们很健康。总会在我耳边不停念叨,“闺女啊,你该找个对象了,你老大不小了。一个人我们不放心。”早些年,我总是敷衍。如今真的老大不小了,却不见爷爷奶奶催了,他们总说,“闺女,你要找个合适的,对你好的啊。也别着急,总有合适的叻。”
思绪飘回,不禁有些伤感,有些无奈。大都市里,霓虹璀璨,灯火通明,却分外怀念那小山坡下的一方小院,两鬓白发。曾几何时,最大的梦想是,把爷爷奶奶接到大城市来生活,让他们俯瞰高楼,海边度假,享用美食,来体验这个城市的繁华。却无奈迟迟没有实现,任重道远,仍在努力中。
“眼因多流泪水而愈益清明,心因饱经忧患而愈益温厚。”想起《小妇人》中所写的这句话,不免有些许释然。身体健康,儿女双全,孙儿孝顺,在一方纯净的天地下呼吸新鲜清新的空气,吃干净自然的食物,日出而起,日落而息,或许这也是生命丰厚的馈赠,不是么。
看呵!那小山,那院落,那青丝白发,因为爱凝成了一朵花!时间在行走,霓虹在闪烁,花在盛开,灿烂,耀眼,不曾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