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一个清朗的声音道:
“王管家,有话就直说吧!”
“将军,嘿嘿……”
回话的是一个粗嗓子的人。
“有话快说,傻笑什么!”清朗声音的人语气微冷,不耐烦道。
“哦,好好!”粗嗓子的人显然是被震慑到了,于是立即变得恭敬起来道:“启禀将军,小的有一个重大的秘密要说。”
“哦?”清朗声音的人的语气里突然间显出一丝好奇的味道,不过还是淡淡道:“说吧,什么秘密?”
“是关于炎弧太子……也就是那个刺客的……”粗嗓子的人故作慢语调道。
“什么!”清朗声音的人终于显出惊喜来,急忙问道:“你有他的下落了?”
“没错,将军……”
门外的粗嗓子声音突然转小,过了一会儿,只听见那个清朗声音的人惊道:
“什么!红绾楼!”
“没错,就是红绾楼!”粗嗓子沉声道。
“颍王的地方……炎弧怎么会出现在颍王的地方,难道……”清朗声音的人喃喃自语,心里不知道盘算着什么。
“将军……”
听到粗嗓子的声音,清朗声音的人终是从思索中晃过神来,慢慢道:
“派人盯着,先不要打草惊蛇,等我回去禀报王爷再说!”
“哎,好咧将军,小的明白!”粗嗓子的人笑嘻嘻答道。
两个人对话的声音很快消失于暗暗黑夜之中,只留下酒窖中老者和云横是一阵惊愕不已,他们都在各自盘算着什么似的不说话,沉默着。
老者当然明白,刚才说话的二人正是赵王手下的孙秀和蓝君侯王侃府中的王管家。
“蓝君侯竟然也在为赵王做事吗?唉,想不到自己多年不问世事,蔺国朝堂竟然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老者心里默默这样想着。
而另一边的云横这时内心则如同翻江倒海。
“炎弧太子,这不就是他们一行人来洛城一直要找的人吗?”
云横心想一定要赶快回去告诉云桓这件事情。
所以他可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即就要夺门而走,就在这时,一个清冷浑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慢着!”
云横回过头,不满道:“怎么?我还走不了了吗?”
老者笑笑,一边提着酒壶,一边走到云横面前淡淡道: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所以你还不能走!”
听到这话,云横急了,叫道:“我说你烦不烦?一大把年纪了管那么多干嘛!”
“哎,我就要管,我很好奇,你们云天门来洛城到底要干什么?云博那老头也来了吗?”
老者继续笑眯眯道。
“这个我真不能说,你放过我吧,大爷!”云横是彻底被他搞怕了,开始哀求道。
“哼!”看到云横的坚持,老者瞬间又表现出不满的样子,接着道:“不说是吧,那你就别走了,晚上,跟着我,走一趟!”
“去哪啊?”云横欲哭无泪。
“你就别管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老者语气坦然,一副毫不为意的样子。
深夜。
赵王府。
赵王燮伦的书房里,烛火摇曳中,几个人影说话的声音响起。
“你是说……炎弧的下落找到了?”
赵王燮伦仰躺在一张古朴考究的藤椅上,神情自若,语气懒懒。
“启禀王爷,正是!”孙秀恭敬道。
“那为什么不拿了他?”燮伦突然提高声调道。
听到王爷的声音,孙秀顿时猛的一惊,孙秀猜测想必王爷这是责怪自己办事不力的意思,于是慌忙应道:
“王爷……是……遇到点麻烦,所以特来禀报王爷!”
“哦?什么麻烦?”燮伦抬起头来,好奇问道。
“红绾楼……炎弧现在就躲在红绾楼,只是……这红绾楼可是您的死对头……颍王的……”孙秀试探性说道。
“此事颍王还管上了吗?”说罢燮伦便从藤椅上起来,这时候,站在一旁的蓝君侯王侃立即过来搀扶,燮伦则一副不必了的表情,然后接着望向蓝君侯问道:
“蓝君侯,你说此事应该怎么办?”
听了这话,蓝君侯侯王侃也不急不躁,沉吟一会儿才道:
“以卑职的看法,王爷不如明日早朝,先在朝堂上参颍王一本,就说颍王私自窝藏敌国刺客炎弧……到时,此事必定会闹得满朝皆知,而颍王迫于压力,一定不会再留炎弧在红绾楼了,只要炎弧出了红绾楼,那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蓝君侯说完,燮伦的脸上便露出一丝久违的笑意,直了直腰,终是朗声道:
“蓝君侯所言极是,就按你说的办,明日早朝我便先参他燮俨一本!”
“那王爷……我应该……做什么?”见自己被晾在了一边,孙秀战兢兢问。
“你?”燮伦斜睨了孙秀一眼,久久才又叹口气道:
“派人十二个时辰时刻监视着红绾楼,另外,派人重兵把守洛城所有出城的口隘,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阻止炎弧逃离洛城!”
燮伦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威严,语气阴森森的,接着又道:
“记住,炎弧,我要活的!”
孙秀显然是被王爷的气势吓到了,于是连忙拱手恭敬道:
“是是,王爷,属下这就去办!”
看着孙秀匆匆离去的背影,燮伦终是又回到藤椅上,斜躺着身子问蓝君侯道:
“你说,这颍王为何要帮炎弧啊?”
“王爷如今跟中山王的关系自不必说,也许,颍王也很想跟羯国朝堂搭上线啊!”
“哼,他燮俨也太异想天开了,搭谁不行,偏偏非要搭上一个被废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