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坑(上)

1.这算是个小腐文,虽然我没腐起来。

2.也许我会写续篇。

3.祝你看到最后,昂~

4.我写的不好,有问题,问问我~

5.别看了,打算改中长篇了。。。。。





“刑天与帝至此争神,帝断其首,葬之於常羊之山”

李夫人软声细语的为怀中的宝贝讲着故事。

怀中的小男孩微眯着眼睛,他强撑着困倦,一个哈欠,长长的睫毛挂上了晶莹的水珠,像极了垂下来的珠帘。

小男孩奶声奶气的问道:“先生说,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娘说生我的那天梦到了刑天,那为什么我不叫李刑天呢?”

李夫人笑着点点孩子的鼻头,小孩觉得鼻子微痒。

李夫人轻晃着怀中的宝贝,她抱着孩子,窗外的蝉鸣伴着酷暑,有节奏的催人睡去。

李夫人轻一闭眼,便梦到了一人手持长剑,另一人拿着盾牌与大斧,手持长剑的人趁其不备,将拿着盾牌与斧子的人头砍下来。

那头掉落在地上,一点血也没有流,它骨碌碌的转着眼睛,就一圈接着一圈向山下滚了下去。

李夫人一梦惊醒,怀中的人已经被丫鬟带走放到了床上去睡,而她则是躺在了男人的怀里。

李老爷轻抚她的额头,上面出了丝丝薄汗,李老爷轻声道:“又做梦了?”

李夫人眼圈微红,点点头,又看着床上的孩子道:“那道士说,这梦中带煞。”

李老爷拍拍她的背道:“先生也说,这寓意不明,小宝的名字已经改为常羊,无功无戾,一生长命安康。”

李夫人听了,虽是展开了眉头,却还是紧捏着李老爷的衣袖,李老爷反手握住那双手道:“我们的孩子,将来会读书,做个书生,最后得不到什么功名也无所谓,李家的家业足够他做个快乐的书生。”

长安城是天下最繁华之地,而越是繁华的地方,便越是人多,人越多,怪事就多,八卦也随之而多。

长安城近两年的一大怪事便是,长安李家一门良将,到了嫡长孙一辈儿却弃武从文了。

大家说这李家可能觉得自己一生战功,杀戮太胜,便有意要孙子辈多积阴德。

而有的人却说,这嫡长孙生来身子太弱,不是块练武的料。

有的人又说,这嫡长孙从小不学无术,朽木不可雕,家里人怕进了朝堂误了国家大事,便不敢让其充胖子。

尽管长安城内,对李家这位嫡长子的猜测是满天飞,但这位嫡长子还是开开心心的长到了十六岁。

十六岁这个年纪,正是对外面世界充满好奇与向往的年纪,而这位将军府的嫡长孙也不例外。

从小他娘就教育他,不要到处乱跑,不要学人家舞刀弄枪,不要随便和别人发生冲突,不要像二叔家的小弟那样随便挥拳头,要做个斯文人。

李常羊对这些都是一一答应,谨记在心。可是他娘也没说不可以跟小弟玩啊,今日长安城的东市又来了一批胡人,据说那里有胡姬跳舞,有各种新进的水果,也有甜酸的葡萄酒。

如此热闹,怎能少了李常羊?

李敬山便是那位二叔家的表弟,别看他长得白白净净,斯斯文文,和陌生人说上几句话就会脸红,其实他的拳头可是硬的很,李府的一条街直通到曾经李常羊的学堂,无一人见了李敬山不是绕道走的。

东市果然热闹,现值正午,可人群依旧不减,西域的香料与酒水味儿充斥了整条街道,李常羊东转转西转转,蒙着黑纱的一堆波斯人便吸引住了李常羊。

他们手中拿着紫水晶球,口中念念有词:“少年,来看看吧,可以预测前世今生。”

李常羊经不住好奇便向那水晶球看去,水晶球倒映出一个男人的影子,此人穿着鼠灰色长袍,袍子正中间是一个大大的太极图案,从背影看,此人及其清瘦。

李敬山尝了几口葡萄酒,刚要找李常羊来尝尝鲜却见李常羊皱着眉朝西面走去。

眼看着李常羊就要走出东市,李敬山几个小跑上前,便拉住了李常羊问道:“你上哪儿去?”

李常羊捂住了李敬山的嘴,指指前方:“前面那里,就那里,那是个神棍。”

“神棍?.......嗝”葡萄酒的酒气直冲李敬山的脑门,他觉得自己脸有点烧。

李常羊悄悄的向前走着道:“我出生时,这人就跑到我家,说我生来带煞,日后会惹出祸端,我爹娘听了他的话,就不让我学武。”

李敬山一听,拳头咯咯响了起来:“原来是这老小子啊,就那个不让你练武的妖道对吧,哼,从小大娘就不让你随我打架出去玩,原来是他啊,走,我替你教训教训他”

李敬山一股脑的要向前走,李常羊却拉住了他道:“不行,这妖道总是妖言惑众,你看,他一直跟在那个书生后面,准是又没有什么好事,我们去看看,别让书生吃了亏。”

两人一路跟在那道士后面,穿过人群,过了东市,正午时分,街道上连卖货的小贩也没几个。

窄巷里倒是阴凉不少,窄巷中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两人便跳上高墙盯梢。

前方的书生在巷口右转,巷子里面还是巷子,只不过右边是条死路。

书生转过身,书生穿的是白色长衫,袖口与领口处都有青竹绣纹,他的头发长垂至腰,若不是他的挺拔的后背与那修长的身形,李常羊倒真会误把他认作是女人。

书生的皮肤很白,模样甚是清俊,书生忽然道:“你跟了我一路。”

书生停了下来,道士也停了下来,道士的拂尘一扫,地上便升起一阵风,书生的发丝飞舞。

他偏过头,道:“我有什么能帮到你的?”

道士听了,便上前道:“若先生真的要帮我,那便随我入了此门。”

他说着,便指向左处的一道黑色的木门。

书生看着木门与门上的镜子,眉头一皱:“看来你知道我是谁。”

道士笑而不语,门后却突然冲出几个大汉来,他们将书生围住,这架势,若他不从,便要来强。

书生摇摇头道:“我帮不了你。”他说罢便欲转身离去,可那帮大汉明显是不会答应。

两厢对峙间,便有两人从天而降,书生抬起头看着挂在天上的太阳,对道士微微一笑,道士本还平静的面容忽然盛怒:“抓住他。”

李常羊拉着书生跑到了东市,书生忽然停住脚步道:“这位小兄弟......”

李常羊转过身,仔细一看,这书生的眸色很浅,浅得如夜空中的星河,里面有着淡淡的光芒。

李常羊笑道:“你放心,我表弟很能打,也很耐打的,我们可是李府的人,那道士知道了定不会拿我表弟怎么样。”

书生点点头,又缩回手,李常羊这才感觉到,这书生的手冰冰凉凉的。

看来不好好读书是对的,读书读的成了这么一副书呆子样,体质也会弱爆。

李常羊心里想着,还禁不住对自己插科打诨的读书生涯有点小确幸。

书生看着李常羊,恭手作别道:“多谢这位小兄弟出手相救,只是在下还有些事......”

李常羊未等他把话说完,便一拍他的肩膀道:“兄弟,有啥事跟我说,我也会点功夫的,像你这种弱书生啊.....”话未说完,李常羊便被那茉莉香气所吸引,人群中,一女人穿着橘黄色的长裙,婀娜的与李常羊插肩而过。

李常羊忍不住扭过头,望着那曼妙的身姿,他这个人天生好奇病,见几个女人叽叽喳喳讨论刚路过的女人,便也禁不住好奇想跑过去一睹芳容。

书生转过身便要离去,李常羊前看看,后看看,最后还是跑到那书生身边。

书生停下脚步,他搭着眼皮问道:“小兄弟为何还要跟着我?”书生虽然看起来很弱,但却比李常羊高出一个头。

李常羊挺挺胸脯,道:“保护你啊,那臭道士邪得很,万一又要打你主意怎么办?”

书生雇了辆马车道:“我要出城一趟,那道士不会再跟着我的。”

李常羊坚决的上了马车道:“不行,相见即是缘分,你一书生太不安全了。”

书生坐上马车,两人相对而坐,书生问道:“你与那道士有过节?”

李常羊哼哼道:“从出生就有过节,对了,我叫李常羊,你叫什么?”

书生掀开车帘,看着车外晃过的房屋,人群,道:“风炎”

两人由正午坐车一直坐到了黄昏,找到了一家小店,李常羊便叹气道:“早知道要出来这么远,我就应该先跑过去,看看那个女孩子究竟长什么样。”

风炎喝了口茶,轻道一句:“不是很好看。”

李常羊瞪大眼问道:“你说啥?”

风炎扭过头,不再说话,李常羊绝对没有听错,他说那女孩子不好看。

李常羊不死心的问道:“你怎么知道不好看,你说啊,啊?”

店小二上来了两碗清汤面,两人吃过后,风炎便问道:“店家,我们可否在此夜宿一宿?”

店小二道:“可以,不过再向前走不到两个时辰,便可以到太平镇了。”

李常羊看着这小店,应该也没有多余供人住宿的地方,风炎却坚持的要留宿。

到了晚上,天下暴雨,泥土都被雨水打击的蹦到墙板上,李常羊看着门外,蒙蒙的都看不清大路和草木了。

李常羊剪着蜡烛庆幸道:“还好没走啊,途中要是遇上这大雨,非是困在路上不可。”

李常羊又不免有些担忧:“雨势这么大,明天还能走吗?”

风炎将店家给的床褥铺在地上,和衣而睡道:“明日午时赶路,你现在可以写一封信明日一并送到家中,莫要让你父母担心。”

李常羊这才想起自己已经离家一天了。

翌日午时,天朗气清,正午的阳光将地上的水汽蒸发殆尽。

李常羊吃着店小二塞给两人的点心,马车载着二人到了青石溪,溪上一座弯桥直通对面,而风炎却又执意要绕路走。

李常羊看着为难的车夫,道:“回头我多加你点钱,绕路吧。”

身后又来一辆马车,两车夫相熟,便说了几句客套话,身后的车夫问道:“你这是去哪儿啊?”

“送两位客人到溪对岸”车夫边说这话,边倒过车身,身后的车夫又道:“你绕什么路?咱可不能坑人家钱。”

马车已经绕开了石桥,车夫苦笑道:“雇主就是让绕路,你回去可别乱传我坑人家钱啊。”

“哈哈哈”

车铃叮当的响着,车夫便向李常羊解释道:“我对门家的二皮,家里条件不好,就多来跑几趟马车,为人挺热情的,就是嘴碎。”

李常羊点点头,又坐回马车。

又不知过了多久,地下微微震颤,远方传来了石塌的声音。

马车即停,便传来车夫的哀号声。两人出了马车,只见溪前的石桥已经塌了,而那溪流中混着塌碎的巨石陪葬的便是之前那个嘴碎的车夫二皮。

车夫还在痛哭,风炎走上前将一些碎银子交到他的手中道:“这些银子,就为他买个棺材吧。”

车夫还在感叹着二皮遇到好人了,李常羊却追上了走在前头的风炎,道:“你知道那桥会塌方”

风炎淡淡道:“我不知道。”

“你知道!”李常羊一声怒喊让远处的车夫好奇的向这里探了探头。

李常羊皱着眉道:“你知道昨天的姑娘长得不好看,你知道昨天傍晚会下大暴雨阻路,你也知道这座桥会塌,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那个要过路的二皮.....”

“你相信这世上有人能预知未来?”风炎忽然转过头,他一双眼波澜不惊,李常羊忽然变得结巴起来:“额,不,不相信,对,不相信!”

李常羊最恨的就是那臭道士,那臭道士几句话就预言了他的未来,若要他承认自己相信有人能够预知未来,那岂不是就说他要相信那臭道士的一番鬼话?

风炎点点头,又自顾自说道:“我说那女孩不漂亮,是因为迎面向女孩走过来的男人都没有再回头去细打量那个女孩,这就说明她并不是很好看。”

“昨日下午天气闷热,路上有很多飞虫,蜻蜓甚多,所以我觉得会有大雨。”

李常羊点点头,又问道:“那那个大桥呢,你为什么绕路?”

两人已走入树林里的小屋,风炎在门上敲了三下道:“绕路是因为这里的主人都是在日落后回到屋内,若不绕路,马车走后我们要在树林里喂蚊子等着他吗?”

待他把话说完,木门吱呀的被打开,门中出来了一位辨不清男女的老人,他头发稀疏一只眼上还蒙了块布。

两人走了进去,老人坐在桌前,贴近看着李常羊,那一只眼睛黑洞洞的甚是吓人。

老人问道:“有人找到了你?”

李常羊知道这老人问的不是自己,可他的眼睛还是盯在了李常羊的身上。

风炎瞥了眼老人,老人便乖乖的坐好,风炎道:“那道士来头不小。”

“是不小,他在二十年前便耗尽家财要找到那个脖子后有红色胎记的人。”

红色胎记?李常羊怎么觉得他见过某人有过?

老人说罢,又摘开眼罩,露出了那个满是眼白的眼睛,他忽然嘿嘿一笑,李常羊只觉毛骨悚然:“这孩子脖子后面没有红色胎记。”

李常羊不自主的摸摸自己的脖子,微凉的指尖让李常羊耳朵微动,风炎拉开李常羊的勃领道:“他没有。”

李常羊松了一口气,却又迷茫的抬头看向风炎,风炎的长发遮住了脖子。

三年后的李常羊一直觉得那一晚如一场梦,可老人的青眼历历在目,况且.....风炎依旧在自己的身边。

如今的李常羊参加过平定吐蕃战争,当时在侯君集麾下,因立战功被侯君集赏识,成为昭武校尉。

再次见到那道士,他已改名换姓,且深受皇家赏识了。

李常羊的父亲在他参军后便一直担心着,多次请袁道士入门做客。

李常羊与风炎坐在庭院中,李常羊晃着秋千道:“那臭道士混得倒是风生水起。”

风炎没有回话,只是道:“他近日和你表弟走得很近。”

李常羊看着远处的袁道士,他将眼神投过来,笑得友好,李常羊翻了个白眼道:“也算不打不相识吧,我二叔一向对敬山很严厉,他小时候总是会跑到我娘房里,也算我娘的半个儿子了,二婶死的早,敬山又没几个朋友。”

风炎奇怪道:“你是说,他在那道士身上找到了父爱?”

李常羊抬头看着风炎认真的表情,噗的笑出声来:“也许吧,虽然那道士看起来挺年轻的,每个人都想得到家人关爱的,父亲是山,有父亲保护才安心吧。”

风炎越听越奇怪,他看着袁道士,怎么也看不出那人像个父亲。

李常羊无奈的摇摇头道:“你别告诉我你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啊,人情世故懂不懂?”

风炎眨眨眼睛,道:“我有父亲,不过我一出生他就死了。”

李常羊忽然觉得自己太过莽撞,便低声道:“额,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伯母把你带大太不容易了。”

风炎歪头道:“也没,她在我父亲死后,我能走路的时候,她也死了。”

“......”李常羊一时无语。

风炎看出李常羊好像有些难过,便拍了他的背问道:“你怎么了?”

李常羊忙摆手道:“没什么。”

风炎又道:“生命本来就是无常的,你不要对生死之事太过执着。”

李常羊决定今后一定要好好对待风炎,这人的命真苦啊。

近日风炎觉得李常羊有些......烦,李府上下都是......烦。

无论风炎做什么,总有人提前为他准备好,若是吃穿用度的小事风炎倒也能够忍受,可最忍受不了的便是自己去蹲个茅厕也有人扒在门口等着送纸。

他终于忍无可忍决定去找李常羊算账,而李常羊却在忙着城里的募捐。

黄河水患,天灾过后又带来了瘟疫,黄河一带的居民都被隔离。

现全城戒严,过城费也是被提高了一倍,李常羊瞪着眼睛看着过城的人随意增加过城价格,过城费都会被加入善款中。

风炎站在高城,看着李常羊忙东忙西,李常羊好不容易抽空休息,便连连哀叹:“哎,听说那袁道士要成为国师了,他那么厉害怎么就不能测出水患呢,那些难民现在也不知是生是死。”

风炎道:“预测这种事情是参透天机,妄想改变天机只会带来更大的祸事。”

“会比现在那些难民妻离子散,生死离别更惨吗?不过天机这东西,也就是骗骗那些无知的人。”李常羊耸了耸肩。

风炎沉默,李常羊又问道:“那要是给你个机会参透天机,你会不会去看?”

风炎反问道:“你呢?会不会看?”

李常羊摸摸脸道:“额,如果有,当然要看看了,毕竟可以改变很多事么。”

“嗖”的一声,箭羽破空而出,它擦着李常羊的衣袖便又斜斜的朝风炎飞了过来,李常羊忙站起身,他刚要伸手去抓那支箭,可一脚踩空从城墙上栽了下去。

风炎忽然飞身而出,将李常羊拦腰一截,两人轻飘飘的落地,李常羊惊魂未定,风炎一双眼死死的盯着李常羊。

李常羊被风炎盯毛了,便道:“你会武功啊。”

风炎忽然转身便疾步的出了城,风炎一走便是三天,李常羊担心他遇到危险,又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走掉。

月挂中天,袁道士忽然出现在李常羊的身后,李常羊皱眉道:“你来做什么?”

袁道士只是道:“前两天你们遇刺了。”

李常羊摆摆手道:“是啊,可是大难不死。”

袁道士又道:“那一箭他是躲不了的。”

李常羊道:“他功夫高,那一箭对他来说很轻松就可以躲过。”

“他本来不想躲,可一件事却让他改变了主意。”这句话说得李常羊一头雾水,可这容不得他多想,因为一阵香气让他睡了很美的觉。

树林中只能听到乌鸦的哀鸣,这里枝丫茂密,就连月光也是无处落脚。

老人点了一支烛火,他另一只青白眼滴溜溜的转着:“你改变了天命。”

风炎垂着头,他靠在窗前,飞蚊在他周边晃了晃又飞向那老人,老人指着窗户道:“把窗户关上,这该死的蚊子对年轻血肉视而不见,对我这快干涸的老人却是这么渴望。”

风炎看着烛火,道:“他命定不在那一刻死。”

老人嘿嘿着拍死一只蚊子道:“这蚊子也许是看透了你的灵魂比我这老人家还要腐朽,所以才对你视而不见,对,就是这样。”

他狂笑着又晃了晃烛光道:“你在那一箭后就应该死去,可是你现在却好好的站在这里,你知道逆天改命是多么可怕,想想五十七年前的牛家村。”

风炎的表情微动,他的眼里有一丝痛苦,老人接着道:“我是唯一幸存者,我也该在那时候死的,你却救了我,所以我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成了遭天谴的人。”

风炎忽然破门而出,老人又是发出诡异的笑声:“快找到他啊,那小子皮相那么好,变成我这样可惜了。”

待风炎回到李府,李府上下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李府的李常羊、李夫人失踪了。

李夫人出门逛街后便没有回来,而李常羊是在府中失踪的。

风炎出了李府,他朝西边巷子走去,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待他回过头,月出云端,那人也露出了面目。

“你为什么要替他做事?”风炎问道。

李敬山提着灯笼,走在前面,两人走到一黑色木门前,他笑道:“袁先生说你本该顺应天命去死的,你每一世都这么做,从来都没有留恋过吧。”

风炎微微皱眉,那门后竟是一个义庄,院子内放的都是棺材,月亮隐没,正是阴气最盛之地。

李敬山道:“你本该死了,可是你却又没死,我本不该与袁先生有交集,可是我却愿意为他抓我的大娘与表哥。”

“你应该知道我为了什么。”

“你为了让这道士做你爹吗?”李常羊的声音由院子里传来,李常羊恨声道:“你有爹啊,要这臭道士臭神棍做什么爹!”

“......”李敬山面容微青,他看着风炎一字一句道:“你若救不了他,他就得死”他说罢,便关上了那道黑门。

风炎走到李常羊身边,帮他松了绑,李常羊带着他进了屋,那屋子里便是袁道士与躺在棺材里的李夫人。

李常羊看到自己的母亲,便愤怒的跑上前,袁道士手中拿着蜡烛,棺材上露出一根引线:“做事要想想后果。”

他将李夫人的头微抬,脖子后的淡红色印记便显示出来:“我找了二十年,从我十六岁时便开始找,一开始我以为她就是不死之人。”

他说罢,又看看风炎道:“我在李家观察了三年,却发现李夫人并无预知能力。”

李常羊撇撇嘴道:“我娘就是一普通人。”

袁道士看着漏刻,道:“风炎,你拥有常人都梦寐以求的能力,为何不拿出来造福于世?”

风炎淡淡道:“逆天改命,有悖天伦”

袁道士轻挑眉,笑道:“可你却活着,你改了天命。”

李常羊忍不住插嘴道:“你们在说什么?谁改了天命?”

袁道士忽然道:“今晚三更,阴气最重之地便可逃过天眼,你只有这一次机会,你是要身边的人遭天谴,还是要改变天命?”

袁道士晃了晃手中的蜡烛:“又或者,我们一起死?我死不要紧,你死也不要紧,只是可惜了李公子和李夫人。”

风炎看着屋内的布局,问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袁道士将一本册子丢在了他的手上:“泄露天机。”

李府的人在翌日清晨由义庄中找到了李夫人与李常羊,李夫人已记不清自己怎么会到了义庄,李常羊只是解释道:两人晚上走入深巷迷了路。

义庄内多了一具无名男尸,李常羊只是吩咐下人好好安葬。

七年后,李常羊由边关戍守回长安,长安早已物是人非,这几年王朝风调雨顺,据说是多亏了袁天师。

李常羊老大不小了,李府上上下下都催着他娶亲,可他却带回来一四岁小童,那小童长得白白净净,眼睛大大的很是可爱,只是眼眸的颜色有些淡。

李常羊将小孩放在秋千上,晃晃道:“所以你还记得我?”

小孩蹬着腿道:“别晃,又不是小孩子。”

“我生死轮回,前世的记忆都会在脑海里,这也是窥天的惩罚。”

李常羊又捏捏他的脸道:“有那么多记忆多有趣。”

小孩老成的看着他道:“你不懂。”

李常羊听着府中下人,吹嘘着袁天师又预言中了某事,他叹口气道:“那个假道士倒是得了宝,”

小男孩的腿依旧晃啊晃道:“他只能预言中我书中所写,天明改不了,只会以另一种方式去实现。”

李常羊讶异道:“那还造福什么世?”

小男孩冷笑道:“你真信了他的话?他只需要让大家知道他所寓言的东西都会实现,而那些不在他寓言的,对于他也是无关痛痒。”

李常羊想此,不禁叹了口气:“你说窥探天机会遭天谴。”

小男孩握着秋千,也晃了晃意味不明的道了句:“已经开始了。”

李常羊看着眼前的小孩子,还想着之前那个一本正经的风炎,他又手贱的揪了揪小孩的头发,小孩的小手扑着李常羊,李常羊却将他的头发全揪了起来。

小男孩的脖子后露出红色的印记,李常羊“咦”了一声道:“这个标记和我娘的一样。”

小男孩道:“她也是命定之人,只不过,她没有前世的记忆,预言也只是无意识的在睡梦中实现。”

冬日暖帐,李夫人睡意昏沉。

炎帝斩刑天头于常羊山。


啊~最后,也许我会填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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