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俄罗斯之行散记(七) 如家
我这一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参加过“高考”,没有上过大学。档案里所谓的“大专”文凭,那是在早年“文凭热”的时候“混”来的,不能当真。
如果我能有机会考大学的话,我一定会选择“医学”院校。更具体一点,我一定会选学“中医”专业,因为中医好啊!中医越老越“吃香”,整天门庭若市,就不会像我现在这样,整天坐在家里无所事事的了。凭我现在这样六十多岁,花白头发的“资深者”,如果是中医从业者,能够“坐堂”中医诊所的话,岂不应该是“名老中医”了。如果医术再精湛一点,说不上还能拿到“政府特别津贴”哩!即使退一万步讲,只混了个街头游医的水平,凭我在部队近20年的工作资历,岂不也可以在路边电线杆上或者墙头上贴个小广告:“部队军医,祖传秘方”了。下班回到家,不干别的事,就数数今天“骗”了多少钱。
当然,以上这些都是假设的,是胡扯蛋的。
不过,我虽然没学过医学,没当过医生,却有过一次“从医”的真实经历。人们常说:“泰山不是堆的,飞机不是吹的”。我这“从医”经历还真不是吹的,那可是“港元蒸蛋糕一一绝对是蒸(真)的”。而且还不是在国内,这倒不是因为我有意要“技术外流”,而是凭我现在这个“二五眼”的点滴“技术”,在国内“行医”肯定会有人戳我的“鳖脚”,说我是骗子。到了国外就不一样了,反正人家也听不懂中文,更不知道什么是中医技术,随我怎么“摆扯”。在他们的眼里,我稍一“发挥”,就变成“老中医”了。
那是上月十号晚上,我们从俄罗斯圣彼得堡乘“动车”返回莫斯科。火车应该是当地时间晚上十点多钟发车,我们九点左右就到达火车站等候了。圣彼得堡火车站不是很大,等车的人也不多,但让一两百号来自中国的旅行者一进入就显得拥紧了。
我们当时和几个熟悉的同行者在一起边候车边聊天,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这时,在我的身旁来了爷儿俩,他们应该是俄罗斯本地人,也和我们一样在候车准备远行。老爷爷大概有七十岁左右,瘦瘦高高的,看样子身体不算很结实。他身旁的小孙子大概十四五岁,脸庞倒是蛮俊秀的。
老爷爷坐在长椅子上似乎有点不自在。只见他欠着身子,右手掐着腰在轻轻的左右晃动着自己的腰部,好像是腰被扭伤了。他的这些细小动作,被坐在我身边的我的老伴看到了。她知道我对治疗腰扭伤还有点“独门绝技”,就对我讲,让我给他捏捏,能帮人就尽量帮帮人家。
应该讲腰扭伤是常见病,多数人可能都有过腰扭伤的经历。它虽然不是很疼,更不会要人命,但想要马上就治好它,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好像“文革”期间有部电影里有过这样一句台词:“病人腰疼医生头疼”。这说明如果想通过吃几片药或打几针药水,就能马上治好腰疼病,几乎是不可能的。
前两年,我在家看电视时,好像当时电视里有个《健康》类的栏目,有一名“坐堂”老中医在现场讲,“其实有许多病的‘灵丹妙药’就在我们自己身上”。他并以腰疼病为例,叫了两名有腰疼病的观众上场,给他们边治疗边作示范。医生在患者的手上几个相关穴位使劲按一按,捏一捏,再掐一掐,边治疗边让患者的腰部配合做些相应的活动。患者开始时直喊“酸,受不了”!经过一阵治疗后,患者又连说:“舒服”,说病症确有减轻。后来,当我碰到身边有腰疼的,也曾如此这般的学着在他们身上做过试验,证明或多或少地还真有点效果。
由于有过几次实践经验,我似乎对治疗腰疼病有点“把握”了。我太太正是基于此,才让我临时“出诊”的。于是,我就与这位老爷爷连说带比划的“攀谈”起来,想大胆地给他“治治”腰疼的毛病。老爷爷看我们很真诚,也很乐意地接受了我的“治疗”。我就学着电视里老中医的手法,对老人家的后背自下而下地捏了捏,以“诊断”出他具体的疼痛部位,好“对症下‘手’”。在大概地了解了他的疼痛部位后,我就在他两只手的相应穴位上使劲地捏,又使劲地掐掐,使他有强烈地酸痛感,并边捏边让他做些腰部扭动的配合动作。经过我一番“拿捏”,老爷子还真的感觉轻松不少。因语言不通,只见他竖起右手大拇指,对我的“治疗”表示肯定,并高兴地摆起双手大步地走了起来,表现出很轻松的样子。这时,他又把他小孙子推荐给我治疗。难道这点大的小孩也有腰疼病?开始时我还不相信,于是我也要先“诊断”一下。我在他孙子的背上从上到下撸了撸,发现这孩子哪是“腰疼病”。他的整个脊柱自上而下已成了“S”型,严重变型了。腰椎这么严重地器质性改变,别说我这个“冒牌医生”,即使到了正规医院也未必能治好他。于是,我只能向老爷爷摆摆手,表示无能为力了。
不曾想,我以上的这些“治疗”过程,都被坐在不远处的俄罗斯俩姐妹看得一清二楚。在我给这爷儿俩看过病之后,这位二十来岁的小妹妹首先向我这边跑了过来,用手比划了一番,意思是她也有腰疼病。我心里想,这位小姑娘还真把我当成了“老中医”了。其实也不能完全怪她,凭我这白发苍苍的一副老者模样,如果真是医生的话,可不是经验丰富的‘’老医生”了吗!
这时,我已经有点骑虎难下了。先前已给两位病人“诊治”过了,不能到了她这儿却说“我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于是,我也就很热情地连说带比划地“询问”了她疼痛的具体位置,并“照葫芦画瓢”地模仿着“医生”的样子,在她的衣服外面很认真地对她后背轻轻地捏捏,当捏到疼痛处她也会轻轻地点头。凭我的初步“诊断”,她还真是有颈椎痛的毛病。我又如此这般地在她手上使劲捏了捏,边捏边让她做些腰颈部的运动。当捏到酸痛处,只见她的嘴痛的直歪,我知道找准穴位了。经过我的一番“治疗”,小姑娘腰颈部的疼痛感似乎有了明显地减轻。
随后,这位小姑娘又把她的姐姐也拉过来了,我就更没有理由推辞了。心想,闲着也是闲着,就又给她认真“治疗”了一番。也不知道通过我的一阵忙活,到底对她有没有效果,反正见她在经过我的“治疗”后向我直竖大拇指,对“治疗”表示肯定。在我给她治疗时,她的妹妹还拿出手机,与我拍了个合影,显得很是高兴。
事后,我后悔当时没有掏出手机,和她们姐妹俩也拍个合影照留作纪念。那样的话,我就可以把照片也插在文字中间,以证朋我这个“老中医”的真实性和可信度了。
大家看看,我是不是真的成了“老中医”了!并把中国的传统医术,通过我传播到了国外!
不过,自始至终,我可没向这几个“老外”收过一块钱的卢布,更没收过他们的美元。这应该不能算我在国外“行骗”!更何况,我的“医术”或多或少还有点效果,他们还一个劲地给我竖起大拇指哩!
我写了以上这么多的“题外话”,其实只是想通过这件事,想引出另一个话题,就是从我与这两位俄罗斯女孩的“密切”接触中,发现她们虽然模样上长得还不错,但她们的双手却很粗糙。她们可都是二十来岁如花似玉的妙龄时期啊。不说假话,即使是我这个60多岁的老头子,伸出我的双手,皮肤也要比她们细腻、柔软得多。从这一现象中,正好佐证了一个事实:俄罗斯的男人在家里基本不做家务,不带孩子。说明这两个孩子平时在家里,或是在单位里,一定从事着并不轻松的工作,而且一定很辛苦。
自“二战”以后直到现在,俄罗斯一直是女多男少。这就导致了俄罗斯的男人在家中大都养尊处优,很少干家务、带孩子。而女人一旦结婚以后,就成了家里的主要劳动力,其主要精力也都放在了丈夫和孩子身上,无瑕顾及自己的身体,所以就加速了她们的衰老。这种衰老,既表现在了她们的手上和脸上,也表现在了她们的穿戴和行为举止上。
我们身边的女同胞们,您们应该感到很幸福,因为您们生活在了多么好的国度和多么好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