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向前行,宽阔的色曲河被中间一大块陆地分成“丫”字,水面变窄,因而水流湍急,撞在凸起的岩石上,将雪白的浪花高高抛起,涛声隆隆。
一架吊桥跃然两岸,以简陋的木板搭成,两边用细铁丝弯成扶手。
扶桥而上,缓步至中央,望向远方,滔滔河水,奔涌不息,真正的逝者如斯。
数年来,风雨相交,冷暖自知。身虽孑然,亦快意恩仇!十几年前,正值妙龄,尝与旧人来此,今物是人非,已相忘于江湖。
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沿桥而下,到河对岸,穿过一条短窄的石板小径,豁然开朗。
一片树林,几块田地,遍地野菊,沁人心脾。几家村舍,错落有致,鸡犬相闻且有黄发垂髫,好一派桃花源地!
门口立着位藏族女子,一身藏蓝棉袍垂于脚面,右袖自然搭于身后,露出里面同色小袄,从肩头斜襟向下镶有一串金色云纹绣花,精致典雅,异域神秘。
她约30岁左右,额头宽平,眼睛很大,眼角略下撇,显出慈祥之色,鼻梁瘦削,嘴唇薄浅,平静地微笑。
耳垂戴着以蓝橙黄黑多色珠玉串成的银饰,一头乌发中分拢于脑后,结成辫子,及于腰间。
怀中似抱着一个婴儿,用浅蓝小被裹住,并看不真切。
她用好奇羞涩的目光注视着我,我冲她微笑点头,走过去问:“是小宝宝吧?男孩女孩?”
她含羞的笑,说了一句藏语,我一时疑惑。旁边一个男子用生硬的汉语说:“三个月了!”
他手里也抱着一个孩子,一岁左右,带着粉色绒帽,虎头虎脑,皮肤红红的,眼睛黑亮如玛瑙,好奇地望着我。
“是女孩吧?”我问。
“是,十个多月了。”他把孩子往上抱了抱指着身边的一棵树,说道:“来,吃吧,吃嘛!”
我方注意是梨树,密密的叶子下面,垂着一只只拳头大小的青黄色梨子。
我只有双手合十表示感谢。
车子终于放行了,车队缓缓移动,我往队伍尾部的大巴寻去。
突然,一辆银色越野经过,伸出一只绕着念珠的大手,热情的挥动着,原来是加波师傅。他居然还会开车,我们笑别。
明天,我也将去他此行的目的地——神秘的色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