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是万里山河,来往无数客,奔走在漫漫时光中,褪去青涩,我终将成为我故事的主角。
2021年的第一场雪在11月初迫降。远观,银装素裹的新世界高雅圣洁、磅礴大气。近观,巧夺天工的小冰晶对称均匀、满天飞舞。与之相比,去年的雪就逊色许多。
体育课,“哇——下雪了!”一声惊呼挑起了众人的神经,抬头见几片零零落落的雪花施施然晃悠着,伸出手,冰凉的触感刺激了好动的天性。于是,捡捡散落一地的碎雪,又夹杂着些许泥土,攥成团,悄悄地把它塞到好友的脖子里,然后迅速逃开,互相伤害,乐此不疲。这徜徉在雪地里的童心是那时难得的放松。
随后,雪号召了整个家族群加入众人的狂欢时刻,于是整个操场渐渐变成了纯白的厚地毯。一群脸颊通红、衣服湿透、雾气沾满眼镜的人狡猾地叫着对方的名字,出其不意地攻击着回头查看的人,而被打到的人则假装生气,待其走近时迅速反击,你来我往,毫不客气。张扬放肆的笑声应和着越来越大的雪,青春的荷尔蒙充斥着整个冰雪世界。
疯狂的一节课后,雪几乎停了,娇俏的女生们手捂着变成了“条形码”的刘海,迈着小碎步逃离战场,而变成“落汤鸡”的男生们仿佛上瘾了一般,仍在恋战,甚至个别一两个将战火蔓延到教室,结果就是被请去办公室喝茶暖身子,喧闹的期间洋溢着欢腾的气氛。《菜根谭》有言:花开半开,酒饮微醺,此中大有佳趣。那么稍逊的雪也应是如此。
神游之后,周遭已是白雪一片、人声鼎沸。蓦地仰起头,温柔的“轰炸”侵袭而来,像繁星跌入眼中,只可惜还没看清六边形的细节,它就化为冰凉的水静静地流淌在脸上,面对此情此景不禁想到:如果那时的雪有这么轰轰烈烈该多好啊,那种快乐我应该一辈子也忘不了。忽然,听到身后朋友们在呼唤我的名字,心中不免一惊,半期待半谨慎地挪动脚步,结果她们招手说:“快来,我们一起来拍照发朋友圈。”我只好微笑,目光深远,于是孤独从四面八方涌来,将我吞噬。
村上春树说:“不必纠结当下,也不必太担忧未来,人没有无用的经历,所以我们一直走。”2021年的第一场雪,岁月骛过,等碧山人来,清酒深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