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境迁,岁月不居,我记忆中的山光水色仍是那么美好,于时光之中屹立不倒。在经历的十八年的春夏秋冬中,显得格外优雅。
脑海中浮现的记忆和故事,泥巴墙围成的小院里,最偏僻一角的无花果树和无意间枝繁叶茂的“六点开”,是童年中不可多得的稀罕物件。念及此处,一股暖流冲荡着胸口。久远的时光之门悄然打开,我摊开手掌,想念一段用旧日历镌刻过的文字。
早晨,阳光透过花格窗,洋洋洒洒地飘进窗户。我缩在被窝里伸了个懒腰。唔,有香喷喷的红薯玉米粥的味道,嗯,我开始期待那丰盛的早餐了。外面的麻雀起得好早在电线杆上乱吵,有几只飞到了花格窗前。我吸了吸鼻子,把一只脚伸到被子外。“呀!冷!”我不禁打了个寒颤。“丫头,快起来吃饭了,就你最懒!”奶奶总喜欢叫我丫头,不管几岁总是小丫头小丫头的叫。我丝丝地抽了几口冷冰冰的空气,凉飕飕的灌到了嗓子眼儿。等我洗漱好,桌上早已放好了热腾腾的粥了。爷爷老早吃完饭去村头溜达,奶奶也在自家门前和一群阿姨们唠家常。我一个人待在温暖的房间里美美的享受着今日的第一餐。
饭后,我总喜欢裹了条红色的围巾出去溜达。许多年未曾回去的村庄,依旧在冬日里灿烂生辉。乡下的冬季是幅简单的写意画。掉光了叶子的白杨,成片成片。田间的空地全是杨树林,灰白的皮肤粗壮的身躯,密密麻麻的枝丫上横躺着三四个鸟窝。是美的,又是空空的。下过雪后的田野,是一望无际的白色,厚厚的雪绒被下面是绿油油的麦子。他们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的空气,偶尔也会喝也一喝融化的雪水,那滋味对他们来说一定像是玉露琼浆了吧。我常常沿着南村地头的那条小路直走,路两旁是秃了的白杨,这条路,是很久很久之前上学的那条。不远处闪现的小学,熟悉的白墙,熟悉的文字。记忆又突然张开了双翼,我尽力的想捕捉一些完好无缺的故事,却只有些零碎的片段,时间好快,就这么匆匆地逝去了。
回忆中的我,那个无忧无虑的我,那个自由自在的我,那个年少无知的我,那些个冬天,再也回不来了。
我曾独自地想,是否那个洁白的雪季已随着一去不回的昨天穿越了现在单薄的青春,明亮,伤感,无穷尽。
已是春天,风吹的那样软,我站在清晨的河岸,对面飞来的燕子告诉我,他们要回到北方去了,北乡来的燕子,又怎么能不归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