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曾卉
余秋雨先生在一篇文章中写道:“一切远行者的出发点总是与妈妈告别……而他们的终点则是衰老……暮年的老者呼喊妈妈是不能不让人动容的,一声呼喊道尽了回归也道尽了漂泊”。涓涓的母爱如沥沥的细雨滋润着我们的一生,当我们走进学堂,拿起笔,记述爱的音符时,母亲给予我们的是最真切的爱。
大二下学期快开学的那一天,我把该带的行李都整理完毕了,只等和妈妈道别,正巧她去地里干活了。我一个人慢吞吞地走着,风卷起沙子纷纷洒落,轻微的声音在我耳旁飘荡。路的两旁是土地的脸,耕种过的土地好比女人描得恰到好处的妆容,在朦胧的天色中,我加快了步伐径直沿着公路走去。
偶尔有簌簌的枯叶从我眼前飘落,就像一只扑扇着翅膀的蝴蝶,虽然去过那一片土地,但是我却不知道我家的地的具体方位,加上读大学后很少会去那里,所以目光搜索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妈妈的身影。
“在这里……”妈妈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到了我的耳朵里,在另一条路上,她正弯着腰,旁边放着一个竹篓子,到底她在干什么,由于视线离得太远了,很多细节都看不清,可以肯定的是,那个场景似乎与任何一种形式的繁华产生了隔阂。
等到我走近了,她才迎了上来,“你怎么跑来了?”她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又用力抖了抖,这种动作在我很久以前就见到过,只是在外读书的时间久了,或许过于安逸,脑袋里的记忆便渐渐淡了。
“我今天不是要上学了吗?发现你不在家,然后找到这儿来了。”我看着她的衣服,原本讲究卫生的她,却因为劳作弄得脏兮兮的了。
“哦!我还以为是明天呢,这块地是最近两年才种的,你当然不知道了。”妈妈淡定地说道,我静静地站在她面前良久,凉风飕飕,多么惭愧啊!我竟然不知道那片土地,一眼望过去,有很大一片,可想而知,她又得在那片土地上洒下很多汗水,而这些汗水则是支撑一个家的来源,叶子在寒风中凋落,几乎失去了所有欢快的颜色。
妈妈从未让我干活,所以我也很少去过她干活的地方,甚至连具体地点都不知道,有时候心血来潮会跑到那里,心想,这种活应该很简单吧,只是单调了一些,没想到,做过之后才知道它的单调往往让你累得汗流浃背,好几天都无法恢复,有时候,我很倔强,赤脚走在田埂上,可是才走了一点点路,脚就受不了了,也是妈妈把她的鞋给我穿,自己忍受粗糙的土地的折磨,我才知道,原来这么简单这么零散的景象,竟然这么艰难,让人承担不起生活之轻,继而变成了沉重的负担。
“那你不早点告诉我……”妈妈又开始唠唠叨叨地说了一大堆,至于是什么内容,我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但是我的心中却燃起了一股篝火,也许妈妈的话听了很多遍,也是讲来讲去没有新的内容,请拿起笔,记录下来,因为这些都是爱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