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椎骨向上飘的失重感，让艾林浑身不停地起毛，推进靴功力开到最大，他背着米罗向上方自己的飞艇飞去，这推进靴承载不了两个人的重量，好不容易这种随时要摔下去的死亡威胁过去，艾林的心跳才缓和下来。
“迫降还是有储备原料的，但下面拉个拖油瓶，完全不够！”米罗大步冲进驾驶舱，调整飞艇行驶功率，现在去哪里不重要，重要是得安全降落，那两个女人无所谓，艾林虽然能背着米罗下去，但这个高度不可能再回来救斯威了。
“你不要想着那是拖油瓶，那是5000万，一船的钱啊！乐观点老兄！”艾林刚刚还被风吹得瑟瑟发抖，背米罗飞上来让他腰痛的厉害，别看米罗长得瘦，但他可够高的，骨头就够沉了，平时还劝他多吃点东西穷不死，现在回过来看，真是自己作孽。
艾林坐在主驾驶位上，关闭了气压警报器，这频繁催促他耳膜爆炸的警笛，让他几乎都听不到米罗在说什么了，“我靠等我回去一定把这玩意卸了！怎么家里还有这么个炸弹！”
“你等等！艾林你现在手动操作也没用了！”米罗狠狠地砸在控制台上，关闭了警笛声，取而代之的是盘旋狂风的巨响，眼前仍一片云雾缭绕，低头看向仪表板，艾林死死扳着控杆，高度数字却丝毫没有停止疯狂下跌。
3000米，2500米！油量4%，油量3%！这样下去早晚会撞上地面，所有人都要摔死在这儿！
“在拖一会儿，我们只能弃船了！”艾林大喊道。
“不行！我不管那两个女人爱死不死，小刺猬怎么办！”
舱室中回旋的风声越来越大，寒风刺骨，艾林和米罗的手都快冻僵了。米罗看了眼仪表板，翻出驾驶舱，“我现在去换备用能源，艾林你撑住了！”
“什么？不可能啊时间太短啦！”艾林咬着牙，但米罗已经冲向底层寻找电源去了。“天哪，你快点！米罗！米罗！”
米罗也不管艾林在前面鬼叫，他拼命冲向底层，飞艇忽然摇晃的厉害，一不小心脸着地摔了个跟头，一口气摔下了底层。再稳住站起来时眼都花了，捏了把鼻涕，手上全是血。他顾不上鼻血直流，开始从大箱小箱里刨了起来。
“艾林·曼迪，打开，底板，喷气正推，降落。”
艾林控制着飞艇，下面吊着白塔两人的飞艇，差点撞上了一座山峰，飞艇距离地面仅剩1500米了，艾林决定用最后2%的燃料，盘旋下降。
“小刺猬，什么意思！啊？”艾林一瞬间有些迷茫，下一秒从云雾中穿出，看到下方绵延千里的雪山幡然醒悟，拉下控杆，高度被控制在稳定值，试图将白塔的飞艇接触雪面，在积雪深的山谷上进行滑行，紧接着，他沿着雪山的坡道飞行，以最短时间，将连接两艘飞艇的钢索收至最小间距，一阵狂风刮过，一时间几乎要失去对航向的控制，风雪正一点点拉着他们堕入死亡的深渊！艾林吃力地大喊道：“救命啊米罗！装好了吗！”
“2秒后，打开，底板。”仿生人的声音像极了这艘不受控制的飞艇，冰冷又木讷。
米罗并没有回应艾林，艾林只得全神贯注在控制航向上，他看好时机，左手拉杆向上推进，右手按下飞艇支撑底板的开关，马上飞艇的支撑底板通过雪地，磨上了底层的岩石，整个飞艇极度剧烈的震动起来，底板经不起超高速的摩擦，几乎就要在瞬间弹飞出去，磨支撑底板的平面被磨的越发光滑，在雪地上滑行反而加速了飞艇的速度！燃料只剩下1%了，他要利用这个加速节省燃料，但这个速度仍不可能不掉进去前面的断崖！也不可能停下来了！
“向上推进！”是自己太紧张产生的错觉吗？仿生人的声音变得激昂而又有魄力，艾林在马上接近悬崖边的一霎那，他开满功率，向上推进，悬崖那边是落差100米左右的断崖，下面的急流中布满大大小小的暗礁，这个距离已不可能飞到对面了！
“要迫降水面了！米罗！快从底层出来！”艾林全神贯注开始研究水下的礁石，飞艇要被撞烂了！这时后方传来米罗响亮又嘶哑的回应，“正推！给我冲上去！”
米罗终于装好了备用燃料，艾林也马上抓住机会，最大功率向上推进，艾林的表情扭曲到了极致，他的嘴唇向外张弩，牙龈暴露在冷风中被吹得冰凉，可他们自己的飞艇好不容易才刚刚越过断崖层，刚刚恢复动力的飞艇已经没有更多的即时燃料让白塔和紫塔的飞艇升上断崖平面了。
“减负，切断链接。”艾林听到仿生人冰冷的声音，他咬咬牙，看到南方的断崖并不是水平面，而是一个坡面。他切断能源，飞艇再次失去动能跌下断崖平面，熟悉的失重感再次袭来，3秒后，即时能源恢复，就在这一瞬间他再次启动飞艇，水平沿断崖南面开去，就在再次稍稍越过平面时，艾林猛地拉住控杆刹住飞艇，猛然向右后反推，下面链接白塔的飞艇，被那股劲甩了上来，艾林的飞艇，则正好停上了断崖的边缘。但白塔的飞艇还没停稳，就沿着坡面向下继续滚去，艾林的飞艇被链接的钢索拉住，两艘飞艇同时向下再次滑落，慢慢坡度变缓，两艘飞艇停了下来。
在接下来的10分钟里，只剩下越发变弱的风声，和机械短路迸出火花的声音。米罗睁开眼，他的手此时仍紧紧抓着按进去的能源箱，他的右脸蹭破了一层皮，酥麻麻的疼，都不敢摸伤口。他腿脚没什么事儿，但脖子像睡落枕一样，抽了筋骨似的痛，只能歪着脖子缓解下疼痛，爬上了甲板。
白塔也醒了，她发现两人都系着安全带，坐在驾驶舱里，那被艾林打掉的空舱门正往里吹着雪，她冷极了，叫醒了紫塔，她拿出适应仪，暖流包裹了自己和妹妹，关节随后渐渐没有那么冷而僵硬了，她握住紫塔那晒黑的，冰冷的双手。白塔只记得那两个家伙的飞艇马上没了燃料，又失误破坏了自己飞艇的驱动，将姐妹两人固定在座椅上就逃走了，之后撞上了一座山峰，猛烈的冲击让姐妹俩都昏了过去。
“这是哪里？”紫塔捂着肚子站了起来。
“我们已经在冰川腹地了，”她带着妹妹走出舱室，看到了艾林她们的飞艇，“我们挺幸运，坠毁就掉到这儿了，看来那些家伙不走运，飞艇已经快撞成破烂了。”
风声渐渐弱了下来，姐妹俩都能听到一声哀嚎从艾林的飞艇里传来。
两人准备好武器靠近了过去，打开了舱门，艾林躺在地上，米罗蹲在一旁，紫塔出其不意，启动加压仪，一下按倒了米罗，白塔则对着艾林射出一枪，打中了他的胳膊。
“你们这些王八蛋！畜——”
紫塔冲上前对着米罗的背一脚踢了上去，他哀嚎着，最后一个字没能说出来。
白塔打开舱门一看，从驾驶舱到这两人所在的位置之间，是一行刺眼的血迹，挡风玻璃碎了一地，看来是这个瘦子把红毛小子拖进主舱了。艾林的右眼被玻璃割伤，血肉模糊，血水在他脸上都冻得的凝固住了，但滚烫的鲜血仍不停往外冒出来。
白塔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将枪对准了艾林的心脏，“他不是说我们两个都不放过吗？这就是他们两个的报应——”
“艾林·迪曼，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白塔听到侧方一阵木讷的声音响起，忙将手枪对准了斯威。
“他们还有个机器人。”紫塔走了过来。
白塔走近斯威，发现他原来完全不能动弹，“不，是个仿生人，不过不用担心，他不会动。”白塔在斯威的脖子上按了下，芯片弹了出来。“仿生人以前都是人，但不过是被改造的只剩大脑的行尸走肉罢了，没有芯片就像没有心脏，身体无法启动，营养系统供应不上，很快就会死的。”
白塔低头一看，惊奇地发现，这芯片竟是自己昨日卖出去的那张！白塔倒吸一口气，惊叹了一声，没想到被这帮家伙买走了，自己为了筹备资金，舍爱将老天塔的A级芯片卖了出去，居然在这里失而复得了！
她不由得感叹这帮家伙拿到了好东西，却不会使用，真是悲哀。白塔调整了芯片的设置，插了回去。“他现在应该可以说话，帮我们回去了。”白塔扭过头对紫塔笑了笑，“仿生人的身体比机器人还要强10倍的力量，通常背着三个人的重量能跑一天的路不用休息，我们没时间修飞艇了，只剩下20个小时，他对我们回程很有用。”
米罗忽然挣扎了起来，他丧失理智般地一口咬住了紫塔的手，小拇指几乎被他咬下来了，那是紫塔没有安装控件的右手，痛的尖叫了起来。趁着这个空挡，米罗翻过来一脚踢飞了紫塔的义肢左手，他把自己的密网狠狠拍在控制器上，将固定仿生人的箍索打开，白塔则迅速对着米罗的腹部连开三枪，米罗应声倒地。
白塔赶紧去扶起妹妹，她手指上的伤口深至见骨，若不及时处理，这小拇指也不保。
白塔气得举起枪，瞄准斯威的脑袋，他要让这个亡命徒现在就以死谢罪！随着一口气射出了仅剩的4发，斯威忽然站了起来，瞬间闪到了米罗的面前，用后背的钢板挡下了攻击。
“这——”白塔愣住了，明明自己设置好了一切，为什么？
“怀特·塔尔，你想问，为什么我不听你的命令行动。”仿生人的声音依旧木讷，却多了一丝坦然，他将米罗抱到艾林的旁边放下，蹲着转身看向抱着妹妹的白塔，用身体遮住了身后的两位伙伴。“我斯威的植入系统早就被米罗·科捷卸载了，我不是他艾林·迪曼和米罗·科杰的工具，”仿生人的音调扬了上去，“我是他们的家人。”
“别废话了！小刺猬！”米罗拉着斯威的腿，把自己撑了起来，“我得快点干掉这两个畜生！艾林的眼睛——”米罗泪水流了下来，他不敢看艾林。
“不行。”斯威忽然说道。“都不准动，怀特·塔尔，把适应仪给我。”
白塔向后退了几步，将适应仪紧紧握在手里，她抱起妹妹想要冲出去，却在敞开的门前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
“你把我的室内生态忘了吗，”米罗想再次拉着斯威的腿站起来，斯威却往后退了步，没让他再次如愿，“你们已经被我关进气墙做的‘牢房’里了！白塔！把东西交出来！”
“艾林·迪曼，是你怀特·塔尔和沃莱特·塔尔的救命恩人。”仿生人平静地说。他举起手，将胳膊上配置的投影仪启动，他坐在艾林身后，看他操纵飞艇的画面投映到室内生态仪所造出的空气墙上。“他可以把你们丢下去保命，但是他没有。”
米罗也没看过这些画面，他先是留下一行清泪，看到最后眼泪憋回去了，化作一种不解，他扭头看着艾林，“你就为这5000万，至于吗。”艾林难受地呜了一声，看起来痛苦极了。
“他那是为了我的赏金！”白塔紧紧抱住紫塔，不让她的手从自己手里掉下来，“他们就是为了钱的亡命徒！”
“我不想和你废话了，女人。”斯威忽然站起来，走过去对着白塔就是一巴掌，仿生人掌脸的疼痛也是常人的数倍，这耳光来的猝不及防，让她一时间无法思考，手里的适应仪被强行抢了过去。
仿生人拿着适应仪，对着顶端按了一下，一股温暖的热流包裹住了艾林和米罗的身体，艾林眼部的伤口不再流血了，而刚刚打进艾林肩部和米罗腹部的气压弹弹孔也愈合了。
见止住了血，斯威拿着适应仪，走到白塔身旁，白塔忙用手护着脸，斯威却轻轻拉住了白塔的手，把适应仪放在了她的掌心。
“喂小畜生！你把武器还给她干什么！”米罗不高兴了，“她还会攻击我们！”
“不会了，”斯威的机械脑袋180度回转看来下两姐妹，“既不会，也不敢。沃莱特·塔尔需要治疗小拇指。” 仿生人走到充能窗口旁坐下，看了眼米罗。
“靠！”米罗走了过来，像往常一样给仿生人的窗口上带上箍索，虽然他现在不会掉下来了。“我服了，真服了！你是不是还有身体时候没碰过女人，可怜这种忘恩负义的畜生干什么！”米罗越说越气，锤了下斯威的铁脑壳，这次斯威抬头望向米罗，还是那双无神的电子眼，却像是瞪着他一样。米罗没再锤他，转身去看了看艾林，他已经清醒一些了。
“艾林，你还好吗？别睁眼。”米罗有些害怕看那只血淋淋的右眼，想帮他捂着，却又不敢摸。
“我们——”艾林深深地吸了口气，“我们坠机了。”
“你这不废话吗。”米罗将手放到了他没有受伤的肩上，轻轻拍了下，“你先别难过，我实话和你说了，你也好接受点，别摸眼睛伤口，会感染的，你的右眼应该保不住了，我把室内生态调整到了氧气充足的状态，能维持2小时，我去找医疗箱给你包扎，我们得尽快回去，飞艇的温度调节系统维持不了多久了，没准我们都得冻死在这儿。”
“借我点绷带和消毒水吧！沃拉她就剩一个手了——”白塔咬着下唇，不敢看米罗，“请你给我一点。”
米罗没说什么，就拍了拍艾林让他别动，轻轻说了句行，就到底层去找医疗箱了。
深夜的寒风越来越刺骨，现在的时间是凌晨四点半，白塔忧愁地盯着表，“授权失效的时间剩不到20个小时了。”
紫塔看着姐姐，不知道说什么。“怀特，没事，我们没事就行。”
“不行！”怀特闭着眼，紧皱着眉，“我每天晚上，我睡不着躺在床上闭着眼，我感觉罪恶感压得我喘不上气，我没有一天不想逃出来找你。可我知道我逃出来，我们就都再也逃不走了。”她冷静地说完，一滴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我为了你，忍了这么多年，现在还是得眼睁睁看着——”
“卖命和活命是不一样的，怀特，”紫塔看了眼躺在地上的艾林，“那小子说的也不是不对，我们现在困在这里，等会儿可能就冻死在这冰川腹地了，没准这才是我们的命。姐，我都叫你姐了，你得想想我，我还没原谅你呢，凭什么我就因为你自己想不明白，就要原谅你。你说什么给仇人卖命的罪恶感压得睡不着，你倒不如说，被子太厚压得喘不过来气。”
白塔笑了，也没再说什么。
“艾林！好点了吗？我真没想到还有一天照顾你跟照顾小刺猬似的，”米罗走过了，擦干净了他头上的血迹，用干净的纱布盖住了了他的眼，越发觉得不美观，就跑去找了块褐色的布，给他临时做了个眼罩。
正当他要给他带上眼罩的时候，他看到艾林悄无声息地流了泪。
“不就是一只眼啊！哭什么，你最好哭我们今天晚上可能就冻死在这里吧！”米罗撒手不干了，他有些绝望地瘫倒在一旁。
他缓了会儿，说道：“我和你坦白说，我是一个很有控制欲的人，”米罗缩成一团，夹在斯威和艾林之间。
“就两大集团那次大战后，咱俩都没家人了，就是一无所有，连安全感都没。要不是我家人曾是兰萨的干部，E级编外机械师我都别做梦了。但我们两个臭小孩就凑一块了，加上捡来的小刺猬，花了大价钱把他身体修好想找个帮助，结果妈的瘫了几个世纪让我供着，我也真没把你们当亲人，顶多了好兄弟，别想太过。我就想着，一直这样多好，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们三个少一个，我都不去天上层。”
米罗缓了缓，接着说：“当然啊，能上去当然好了，毕竟盼了这么多年，我就想，现在也还可以了，我不嫌弃小刺猬，他瘫了这么多年，我不还是供到了现在？现在不用供他了，你少一只眼我也不用费多大力气，多好的事儿。”
“我本来都想开了，”艾林张口说，“你说这是好事？换你瞎，我也不介意照顾你，你愿意？我怎么越听越气呢——”艾林捂住肩膀，爬着站了起来，轻轻活动了一下，“实话给你讲，我哭的不是眼啦，我哭这5000万挣不到了，我怎么回去啊？船破成这样。”
“你叫艾林对吗？”白塔忽然开口，“艾林，我给你钱，不，我带你上天上层，我们合作，你愿意吗？我能带你们出去！”
米罗正准备嘲笑艾林是个小哭包，硬生生被白塔打断了，“这里哪儿轮到你说话了？还合作，我放小刺猬扇你信不信？”米罗伸手就把斯威的箍索解开，指了指白塔，但斯威转头看了眼米罗，并没有动，米罗气得对着他脑袋上手又是一锤，骂他还是一个木头脑袋。
白塔见艾林没有说话，接着对他说：“兰萨的暴行你也能看到，这零件城里的苦难不都是他造成的！老天塔也是他们用阴谋夺走的，我和紫塔是老天塔集团领袖的后人，我们知道怎么打开天塔，怎么上天上层！你不可能对兰萨没有恨，凡是这城里的没一个不恨他！我也和你一样，忍他们这么多年，除了为了逃离，你没事想过扳倒这恶人吗？——”
“你先等等，”艾林本想站着和她讲话，但少了只眼，让他有些不协调，便坐到主驾驶上，“战争里双方没有什么正邪的说法，明明都是你们自己标榜的，想过我们这种凡人只有苦可以受吗？重铸大业想法很好，但只是你们这种高高在上的跌下来，当了败家的心甘情愿，我们这种贫民有什么义务为了重铸大业这种事情去送死啊？”
艾林说完，一时间没人接话，他想了想，接着说：“不过合作我感兴趣，能从天塔上去，我也就不担心买飞艇挑飞行高度了。但是几个条件你必须接受，不然我让米罗把你卖了，5000万，我们也有钱想办法也会自己上去，虽然米罗的室内生态可能不安全，去了送死吧——”他听到米罗在后面不满地嚷嚷起来，“而且，我得先听听你作战计划是什么，不然我的条件你也不用听，没有信任哪有的合作。”
白塔转头看了眼紫塔，说道：“可以告诉你，但告诉你，你得保证不伤害我们，并把我们安全送回去。”
见艾林点了点头，继续说：“大家都不知道，天塔的顶级员工是从哪里外出了，没人见过他们从底部的四个大门出来过。那是因为在天塔8000米的上空，设置有外接的航站层。正因为没人知道，那里的守卫完全不如下方入口的守卫严格，卖了这颗宝石，我就有钱购置新的飞艇，带着沃拉……我们就可以从那里突破。”
艾林也望了眼米罗，稍稍思考了下，开口说道：“可以，那么我的条件有3个，第一个，我是这儿的头，你们的舰长。”
他看到米罗笑了出来，紧接着说，“第二个，把抢来的宝石还给我和米罗，你们之后的行动有任何环节不告知我们，我们就停止合作。”
“第三个，”艾林不是很好意思地抿了下嘴，“我要在你们身上装追踪仪！没别的意思啊！谁知道你是不是只想利用我们，不然免谈。”
紫塔指着艾林骂了一句变态，而白塔伸出了手，将一个卡片放在艾林的手里，“成交，作为担保，这是打开航展层大门的身份卡，今晚0点前依旧有效，还能打开那扇门，我现在就离不开你了，”白塔瞪着他笑了笑，“舰长。”
“你看她那嘴脸，那是要合作吗？”米罗无奈的摇了摇头，“我看你个傻子，比小刺猬强不到哪儿，也没碰过女人。”
“你不也是吗，米罗。”艾林对着他呲牙笑，下一秒却因眼部的伤口疼的抽搐起来。“听到没，快去修船吧，时间不多了。”
天边微微亮了起来，现在时间是5：00，距离身份卡失效还有18个小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