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期四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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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扬颂斯离世,悲痛叹息之余思考音乐家的艺术人生。他们敬业的长期超负荷工作,或多或少都会面临健康问题和身体的各种状况。虽然看上去在台上享受着掌声和鲜花,但台下的一切是每位音乐家面对衰老和病痛的生命不可承受之重。《晚期四重奏》是一部很小众的电影,就是讲述了这样一个关于音乐家的故事。

一位世界著名四重奏的大提琴家,被诊断出帕金森这种不治之症,对一个演奏家来说这是致命的打击。但他所在的四重奏组合正在准备组合成立25周年音乐会。当他不得不宣布这个消息,整个团队面临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大家都意识到,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同台演出,对未来不确定的预期,让他们原本之间默契的配合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衰老的大提琴手对病痛呈现得极为冷静坦然,一个人吃药、授课、练琴、找接班人,最后的演出中自己跟不上了不得不中断后平静地致辞道歉,坐进观众席。四位组员是工作上的同事、生活中的朋友,甚至在其中也有生命中的伴侣。四个人因为相似的音乐理念相聚,并在相同的音乐道路上,走过一生。或许只有多年的友谊和音乐本身的力量才能让音乐会顺利举行,并且保留下他们所创造的宝贵的音乐财富。

影片的灵感,结构和音乐来自《浓情四重奏》里用到的贝多芬四重奏长达40分钟,乐曲有7个乐章,贝多芬强调“不中断”地演奏。虽然四重奏之间似乎各行其道,但又殊途同归。其中复杂的纠缠,对立和调整,很像剧中四重奏之间的关系。他们虽然试图摆脱这种复杂的纠葛,但又忍不住尝试人生的禁区。音乐和电影所呈现的压抑情绪,也应该是每个人内心的独白。

电影开头,大提琴家在音乐学院的课堂上意味深长的独白值得我们深思。时间是最好的见证,无论我们过怎样的人生都可以在中间找到自己的节奏。因为有音乐,生命才会如此丰满,如此与众不同……

“现在和过去,都是未来的现在;而未来又属于过去。若时间为永恒,则其无法挽回,或说结束先于开始,而两者永远不变,在开始之前、结束之后,因而万物永存于现在。这是诺奖获得者艾略特的一首诗。让我们猜测一下艾略特的意思,从贝多芬的131号作品开始吧。据说这也是贝多芬的最爱,它有七个乐章,而当时的标准是四个,它们紧密相连,演奏时不可以在乐章之间停顿,不可以休息,不可以调音。贝多芬坚持要一气呵成地演奏,或许他是想从无序的生活片段中,找到一些和谐一致,也或许是耳聋、孤独和逼近的死亡,让他感觉没有时间去停顿甚至呼吸。对我们而言,长时间的演奏,必然让我们的乐器,不同程度地走调,这非常糟糕,我们该怎么办?停止吗?或者就算大家不在一个调上,还是将就着演奏到最后?我不知道。让我们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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