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接受的教育中,尼采是自诩为太阳的形而上学者,是带有贬义色彩的疯子,今天听了周国平老师的讲解,我才知道他对哲学界的伟大贡献,他是哲学界的梵高。
1884年尼采生于德国,5岁时父亲和弟弟相继去世,和母亲、妹妹一起生活。因为成绩优异,大学毕业后24岁的他就成为年轻的大学教授。他本来是研究古典文史的,但当在大二的时候看到了叔本华《作为意志和表象的实践》后,他就像被击中般开始研究隐藏在潜意识中的哲学问题,写下第一本书——《悲剧的诞生》。3年后当书出版问世时,他却遭到了老师、同行、学生、业界的批判、唾弃甚至侮辱,不久后患上了神经衰弱。他悲观、孤独,34岁时选择辞职,开始靠退休金维持流浪的生活,自费出书,虽然书也没什么人买。44岁的一天,他在大街上看见一位马车夫在鞭打一匹马,忽然跑过去抱住马大哭起来说“哦,我受苦受难的兄弟啊,我终于找到你了!”然后就晕了过去,醒来后就再也没正常过,直到56岁离世。
那么叔本华到底写了什么刺激了他,让他觉得看到了人生的真相呢?叔本华说“人生就是一团欲望,不满足就痛苦,满足了就无聊,它就像钟摆一样在痛苦和无聊之间摆动,最后的结局是死亡。”这就是一个彻底悲观主义者对人生意义的解读——人生无意义。尼采看了后既兴奋、又狂热,他认为这就是他想表达的东西,他悲观的很虔诚,他同意人生本无意义,但他要研究的是怎样才能找到意义。
本书表面上好像在谈艺术,实际上是想解决人生的哲学问题,创造出一种最有说服力的意义来。尼采选择了古希腊神话里的日神阿波罗和酒神狄奥尼索斯来表达人生的两种不同状态。日神代表人们对美的感受和追求,是外观的幻觉,也就是皮相的伪装,是佛教讲的小我,是不究根本的。如果转化为艺术语言,它就像是一场梦,提醒我们不要失掉人生的情致和乐趣,不要放弃欢乐;酒神代表人们全身心的解放,打破所有界限的放纵,是一种完全放松的状态,是人的真实本质,是大我。从艺术的角度可以转化为悲剧、音乐,当你站在造物者的角度看那个小我,你就会发现不论是生存还是毁灭,都是你创作的一部分,去感受他的壮丽与快慰、悲伤与痛苦都是一种体验。既享受做梦的情趣,又承受悲剧的痛苦就是尼采提倡的审美人生的态度。
本书展示的另一个重要观点是:科学的极限归为艺术,科学相信万物的本性皆可穷究,思想循着因果规律的线索可以直达存在的深渊,甚至能够修正存在,但是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也有很多,最后都被叫做幻觉和想象。艺术是人对世界的一种精神把握的方式,人们通过艺术达到对世界的认识,也包含着人对自己的认识。而且,艺术是审美活动与意识形态的统一,审美藏在意识形态中使艺术世界具有更为广阔和深邃的内涵。艺术能给人生一种科学无法解释的意义,所以我们只有把人生作为一种审美现象,人生才会显得有意义。当然,艺术同时也是谎言,可人生需要谎言,即使穷尽一生都找不到答案,尼采也想告诉我们:人生本无意义,但寻找它的过程本身充满意义。
人和动物的本质区别在于:动物满足于当下的生活,人无法忍受无意义。在人不断寻找人生意义的过程中,产生了哲学、宗教、艺术等学科,人有了精神生活,于是有了意义。我们每个人都应该思考人生的哲学问题,如果问题无解我们就想办法与它和解:做自己喜欢的事,并且以此为生;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并且让他(她)快乐,这是我们能掌控的。我们不必钻牛角尖,不必过于虔诚地钻研人生的无解,只要效仿庄子去研究问题、探究本质、同时快乐的生活即可。就像尼采在另一本书中提到的:人生就像一个女人,当你怀疑她对你不忠(出轨或可能离开你)的时候你还要爱她吗?你当然要爱她,因为她太可爱了!但你要换一种方式——别追根究底了,她可爱就去爱她,你快乐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