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警车,刘凯文让大儿子坐在旁边座上,搂着小儿子坐在自己腿上。然后才急急的跟民警打听详细情况。当得知李菊花被锁在地窖里将近一年,最后又险些丧命时,又一次泣不成声。确定李菊花失踪后,刘凯文不愿意过多的往下想,他也意识到她肯定会受苦的,但没有料到会受如此大的磨难。他的心像是被捅了一刀,痛苦的把脸贴在儿子后背上。
张俊峰提着一兜包子四碗粥回到病房。张玲妈把一碗粥放在张玲床头让张玲自己喝,然后端着一碗粥过来喂李菊花。
“妈,我自己喝吧。”李菊花显得很难为情。
“你刚醒过来,哪有力气自己喝?来吧,别跟妈客气!”
“就是,跟妈妈客气什么?”张玲在一旁附和。
李菊花只得依了,但还是一幅很不好意思样子。
大家吃过早饭,护士过来给两个人吊水。两人本没有什么病,就是脱水,缺乏营养身体虚弱,输的也就是生理盐水、营养液氨基酸之类。每天两次,每次两瓶。
早晨吃了一碗粥,又输了液,李菊花体力恢复了不少。输完液,已经是十点多。这时一个民警推开门,一个男子带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涌进病房,李菊花一看马上哭着张口双臂,来人正是她这大半年来日思夜盼的亲人们。刘凯文把两个孩子抱上床,一家人抱在一起痛哭失声,其他人也无不动容。
张玲说上厕所,张俊峰两口子就扶着她走出病房,把房门关上,让他们一家人好好倾述一下离别之苦。
一家人哭够了,刘凯文抬起头:“花,咱不哭,今天一家人团聚,咱要高兴!”
他给李菊花擦着眼泪:“花,你现在瘦了不少,一定是吃了不少苦!”
“你也瘦了。”李菊花眼含热泪抚摸着刘凯文的脸颊。
李菊花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又搂着刘凯文哭了起来。
“花,不是说好了吗,怎么又哭了?”
“我对不起你,我被那禽兽糟蹋了。”李菊花趴在刘凯文肩头嘤嘤低语。
“快别说了,是我没保护好你,是我对不起你。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出去干活了。你看我现在身体恢复的很好。”刘凯文说着用手锤着自己的腿。
“阴天疼不疼?”李菊花也伸手捏了捏。
“不疼,好着呢!”刘凯文回答。李菊花搔起了刘凯文的膝盖,刘凯文呵呵笑着抓住了李菊花的手,然后伸手抓李菊花身上的痒痒肉,嬉笑之间气氛一下子就活跃了起来。
快一年不见,小儿子对妈妈已经有点陌生。李菊花搂着他说:“强强,想妈妈了吗?”小儿子看着李菊花也不出声,李菊花眼睛又有些湿润。大儿子忽闪着大眼睛问:“妈妈,你去哪里了?”李菊花说:“明明老是气妈妈,妈妈出去散散心。”说着刮了一下大儿子的鼻子。
“小妹!”李菊花叫张玲一家进来,李菊花一一给做了介绍。
“叔好!婶好!”刘凯文上前打招呼。
“叫爸妈!”李菊花更正道。
“爸,妈!”
大家齐声欢笑。笑声里有尴尬,有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