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假,每日清晨去公园的行程里,又多了项任务——给儿子带早餐。他独爱外头那碗热辣的胡辣汤,说在学校难得吃上一回。好吧,谁让咱是亲妈呢,遂日日满足其心愿。
许是连吃n天有些腻烦,前晚,他忽然念叨说想吃浆水鱼鱼,我心念一动,刚好自己也馋搅团了。“儿子啊,你看我要买鱼鱼又买搅团,再捎上些菜和西瓜,提回来怕是要累着呢。”我故意逗他,“要不明天你跟我一起出去吧?先去公园运动一下,再去早市,如何?”原以为他会赖床推辞,没想到这次应得干脆,只提了一个条件:“可别叫太早啊。”
早上六点,我轻手轻脚起床,敲了敲儿子的门,便张罗起自己的早饭。太了解他的磨蹭了,没有一二十分钟,断出不了门。蒸好的包子馏了两个,温一碗鲜奶,慢悠悠吃着,果然听见他屋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等我吃饱喝足,他才趿着鞋出来,“走吧”,抬眼看看表,已近六点半。
天公作美,虽气温不低,却有晨风裹着凉意,吹得人舒坦。应了他的要求,今天我没跑步,只陪着他快走。一路上跑步的、打拳的、跳操的、慢悠悠遛达的……儿子感叹:“他们可真早啊!”我们有一搭没一搭边走边聊,倒比往常一个人闷头跑更添了几分热闹。
转完公园,早市正是最鲜活的时候。浆水鱼鱼和搅团各买了一大份,又挑了些水灵的青菜黄瓜,买了个圆滚滚的西瓜和一板酸奶……叮铃当啷提了成十个塑料袋,早饭和午饭便都有了着落。
看着儿子拎着袋子在前头晃悠的背影,觉得心里软软糯糯的。其实很多时候,幸福藏在降低的期待里。比起那些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的孩子,儿子最多赖到九十点便会起床,已足够让我知足。偶尔能跟着早起一次,或是傍晚陪我在小区里遛个弯,没有彻底宅成“沙发土豆”,便更觉欣慰。
他会陪我好好聊天,会跟着出门旅游,全程热热闹闹地提供着情绪价值。这样的晨光,这样的日常,不就是藏在烟火里的小确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