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北京,迎接新年的第一口空气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煤渣味。1号醒来,看着窗外,白茫茫一片,甚是哀伤。原本希望是一片明媚的阳光,无奈,只是一缕煤渣味的空气。
2013初夏,开始在北京漂泊,来时的路并不容易,好奇心的驱使让我没有退缩。初夏,北京的天气异常好,蓝天白云,微凉的风,让我一度沉醉。未知的美好,都是因为没有经历过其中的艰辛。时光悄然,渐渐地初夏,夏,秋,当我第一次看见,楼下茂密的绿叶一夜之间落了一半,一周之内变成光秃秃的树枝,那一刻的萧瑟让我惊讶,第一次感觉到毫无生气。在南方,我最爱的就是冬天,依然绿意盎然,温度低了些许,甚至冷风吹过都会感觉舒适。彼时开始怀念南方的冬天,即使夏天大汗淋漓,也不想离开了。接着,耳边经常会听到雾霾这个词,那年的冬天,第一次接触雾霾,并没有过于在乎,总觉得带口罩是多矫情的一件事,带了只能是心理安慰,并不能有任何效果,而且我也并不认为,雾霾会对我有伤害。直到冬渐渐深入,高烧两场,身体越来越乏力,深刻地记得那年回家时,拖着重重的身体去逛公园,逛完之后身体好了许多。那时也并没有意识到原因,也没想过找原因,都归结于刚上班的不适应吧。
2014如期而至,奔波于房山和酒仙桥之间,成长和转折都很多,呆在北京感觉越来越没有希望,真的太累太累了,因为房子的事心力交瘁,深深感觉自己并不适合这里,没钱租不起房。我能选择的只有脏乱差的农民房,老房子,地下室,这时候第一次萌生了逃离的念头。那时候我在计划考研,离职,离开,最终顺利离职,找到了理想中的离家近的工作。偶尔想起,我不能一辈子呆在那个公司,一旦换工作还得去住那种房子,又会绝望。入冬后,安安静静地呆在房山,拼车去上班,记忆中的雾霾都会自动过滤,身下的只有阳光明媚的冬日。那一年冬天很暖,妈妈陪我过了11月的尾巴,陪我过生日,给我换了新的厨房,然而确实雾霾更深。记忆尤深,有次坐地铁,天气特别好,一个妹子惊呼太棒了,好美的天气,那年迎来了a派克蓝,因为开会,所有的工业停工,蓝天在这个冬天更多了。不过会议是短暂的,雾霾还是我们的日常。
就这样到了2015年,年初爸爸和弟弟一起来北京,为了不让我孤单,为了一家人在一起,爸爸不遗余力地找工作。事实还是让人无奈,他年纪大了,真的很难找到满意的工作。弟弟的求职之路也不顺利,后来弟弟先回去学校忙毕业的事情,又只留下我一个人。这一年下雪了,来北京第一次见到如此酣畅淋漓的雪,好兴奋。空气湿度也随之大了很多,有了湿冷的感觉。一天早上七点从房山出来,小区里静悄悄的,路上都是雨滴浸润的土地,旁边的树枝好似没有完全落尽叶子,还泛着某种绿光,那一刻一切都是那么的符合我的心意。除此之外,我习惯戴上口罩,开始一天的生活。公司雾霾天做活动,有了寂静岭的即视感。大家都在朋友圈发图,柴静的穹顶之下被刷屏,让我真切地直视雾霾的伤害力。这时我生活其实很滋润,遇见了喜欢的人,做着轻松的工作,住在离公司15分钟路程的小区。想要离开,却没了动力,雾霾并不足以成为理由。
后海之行,来到了我们的2016。因为有了他,我开始思考我们的未来,想象着我们生活在一个美丽的城市,安安稳稳的过着我们的小日子。我们的存款和北京的房价比起来简直是个笑话,不出意外在北京安家是不可能的事。仔细想过,在北京好像并没有不得不待下去的理由,反而离开的理由更多,于是开始真心的谋划离开北京,去一个适合生活的城市。考量城市的标准是环境好,气候宜人,经济还算发达。尤其是2016入冬之后,雾霾侵袭几乎有了规律,三天晴天加一天雾霾的模式,空气里满是煤渣味,让人不敢大口呼吸。其实我们何必这么为难自己,多待一天都觉得是煎熬。曾经以为,气候不会成为理由,如今觉得这不是气候,是生活。人生如此短暂,我并没有多强大,注定成为不了多能干的人,对我而言在哪不是过,只要过得舒服就好。北京自有他的好,只不过并不属于我,把它留给适合的人吧!
下定决心并不容易,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决绝,也许我该感谢雾霾。离开倒计时已开启,希望未来不会太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