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小雅
秋风送爽，谷物、果实成熟，大地上劳作的人们，终于可以享受丰收的喜悦。而遥远的星空，仿佛也感受到了人间的气息，一轮圆月从云层里缓缓升起，银色的光辉照亮平原，照亮山岗，照亮一树树婆娑的桂花树。
无论是荒野山间，还是大街小巷，在中秋时节，人们会在不经意间，呼吸到醉人的清香，于是停下匆忙的脚步，张望寻找，有时香气来自很远的地方，那是百年的桂花树。植物花草中能释放香味的有很多，能弥散几里之外又香气好闻的当属桂花了。所以诗人吟出：桂子月中落，香飘云天外。
恰有清风徐来，有若隐若现的香气萦绕身旁，抬头见一棵开花的树亭亭玉立，暗香浮动。这样的场景，若心灵默契之人，置身其中，无需言语，便是人间好时节。记得和友人行走山中，那时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忘记了是何年，唯有桂花的香气在记忆里悠长。
若想把桂花香储藏起来，历久弥新，便是酿桂花酒了。酿制桂花酒需半开的新鲜花瓣，以金桂为佳，晾干的桂花加白糖拌匀，腌制三两天任其发酵，发酵好的桂花可以加入桂圆肉、红枣等，然后将其置入米酒或者高粱酒的坛中，三个月后就可以品尝了。我未曾做过桂花酒，这个酿制方法还是听农人讲的。记得那年有三五好友相约山中秋游，庄稼收割后的田野空旷寂寞，却也空气清新。午时大家至一农家饭庄，没多久主人端出了土鸡炖南瓜、柴火豆腐等地道的农家菜，又问喝不喝自酿的桂花酒，我本不善饮酒，但主人说“这酒是去年酿的，不辣口，喝了好，能健脾补虚呐”，我们问及桂花酒做法，好客的农家主妇给我们热心的讲解。接着大家开怀畅饮，我也小酌了几口，真的不是通常的白酒那样辛辣，而有着醇香的味道。饭后，大家继续在山水间游走，远看山崖边大片的荻花摇曳着，不远处的山坡上，有挂着果实的高大的柿子树。而农家屋檐下，悬挂着一串串玉米棒子，院子里，有成捆树立着的芝麻杆。这种秋天的收获与安宁的场景，像桂花酒一样发酵，气息传染了每一个人。
因为喜欢吃零食点心，遇到桂花糕，便会带一些回家。先是喜欢桂花糕这名字，听着有一种甜蜜的感觉，是一种童年的味道。中秋要吃月饼，在琳琅满目的月饼里，我也会仔细的寻找“桂花月饼”，不管好吃不好吃，是应季节的景，更是一份独自欢喜的心情。在秋雨绵绵的午后，泡上一杯清茶，翻开一本书页，一直看到傍晚，略有些饿了，就取出桂花月饼，吃月饼，喝热茶，越吃越有味。记得有位作家说，人家有味是清欢，其实，清欢多来自小日子里的小欢喜。
曾经自己试着做桂花蜜饯。那是一次周末，和闺蜜一起闲逛，遇到好多桂花树，在枝丫之间，那些银黄色的、米粒一般大小的花瓣簇拥在一起，香气袭人。我们采摘了一些桂花，回家后洗净、风干，然后拌了白砂糖，放置于玻璃瓶中。过几天取出，吃面包和馒头时蘸一点，感觉味道要好吃多了。先生提醒我甜食吃多了不好。知道他是好心，但是想着人到中年，有一些若真若假，可有可无的人事或规则，一直是小心翼翼的维护和遵守，现在是不是可以遵从内心行事了呢？
又是一年中秋时，楼下花圃里的桂花已经悄然绽放，原来会折上一两枝带回家，想让花香满屋。但现在，喜欢站在桂花树下，有阳光穿过树隙，轻轻的呼吸，让心中充满芬芳。
小雅于2018年9月23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