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载歌载舞,欢庆着一场盛宴。今天,是科尔沁的二格格布木布泰出嫁的日子。新娘红衣凤冠,坐在账内,局促而不安。都说布木布泰是草原上最胆大的女子,巾帼不让须眉,也正因为这点,皇太极选中了布木布泰。姑侄俩共侍一夫,在塞外司空见怪,何况满蒙联姻,更是历来的风俗。布木布泰知道她逃脱不了这样的命运。但她是白浅,从昨日醒来,她就知道,诛仙台的一跃,命运与她开了如此大的一个玩笑。陌生的朝代,陌生的亲人,陌生的自己,还有一个即将与她成婚的陌生的夫君。皇太极,她努力回想着司命的小册,终于有了点印象,他将是大金的王,然后,就再也想不起来了。就如她自己,除了白浅,除了布木布泰这个身份,其余的,仿佛抽空一般。分明没有喝下奈何桥的孟婆汤,却再也记不得前尘往事,只留这个身份。 小玉儿掀个帐帘,这是她今世的妹妹.十岁的孩子,已出落成花朵一般。“姐姐,迎亲队伍来了,你可准备好了?”白浅,不对,该是布木布泰,缓缓起身。身边的婢女,拖着她的长裙,一步一步,迎向未知。 远远的,她看见了皇太极。傲立马前,一身盔甲,掩不住的王者之气。“你就是布木布泰?”皇太极拉过她的手,略微粗糙的掌心刺得她微微生痛,面色却是和煦的。白浅望着眼前的这个男子,不言不语。皇太极却是毫不在意,爽朗的一笑:“科尔沁出美女。从此,我就叫你的小名吧,大玉儿,果然是草原上的明珠,天赐我皇太极。” 布木布泰想反驳,我叫白浅。转念一想,世间又有几人识她。她紧了紧藏在袖中的匕首,随皇太极上了马车。马蹄扬起阵阵黄沙,布木布泰毫不留恋的告别了她的母族。 从科儿沁到赫图阿拉有好几百里。这一路,舟车劳顿,走走停停。白浅始终安静的坐于马车内,皇太极好几次邀她下车松泛下筋骨,总是被她淡淡回绝。直至这日来到阿拉贡河,布木布泰消失了? “找,把人给我找回来?”再好的耐心也已消耗惮尽,何况只是区区一个女子。皇大极握紧拳头,狠狠的砸在车沿。 白浅只觉得河水刺骨。一步步的朝着湖中央,渐渐地,慢过了她的肩膀,慢过了头顶。呼吸越来越窒,思绪越来越飘渺,然后,身子猛地被一双手臂托起。想挣扎,耳边却穿来男觉得河水刺骨。一步步的朝着湖中央,渐渐地,慢过了她的肩膀,慢过了头顶。呼吸越来越窒,思绪越来越飘渺,然后,身子猛地被一双手臂托起。想挣扎,耳边却穿来男子低沉的声音:“别动,否则你我都会没命。”被拖着来到岸边,白浅的衣衫尽湿,贴着身子,勾勒出玲珑的曲线。面色一红,那男子似乎也明白了她的困窘,“你先烤会儿火,等···衣服干了。”说罢,退开数步,只留给布木布泰一个高大的背影。星星点点下,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跳跃的火花,映着布木布泰明艳的面容。此时,她不知道,不远处,一双眼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你叫什么名字?”“布木布泰。”干爽的衣服赶走了凉意,白浅这才看清眼前的男子。约莫十六七岁,面容俊朗,英气蓬勃。“为什么投河?”“我不愿嫁给皇太极。”“皇太极可是满洲的英雄?”“你呢?”白浅弯着头,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从他闪亮的双眼中,白浅看出,他心中定有万千秋壑。“我?”少年笑起来很好看,“我想成为比皇太极更大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