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小就有做计划的习惯,有时满是鸿鹄之志,有时候又不免悲春伤秋。无论怎样不同的心境,最后的结果都大抵相同——总是还没等到一年过半,就改变了方向或放弃了行动。多年的半途而废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我了解的事情很多,能与人交谈的话题很多,但精通的,几乎没有!而我把自己的德性包装成“有乐趣”的人生。
比如写作,上大学时痴迷写字,甚至到了强迫症的地步。上完晚自习,吹牛散场,寝室熄灯后,舍友各自爬床,我打开应急灯,翻开笔记本开始写日记。A5的厚本至少写一页两面,有时候甚至会写到两页四面。现在完全想不起来曾有过什么深度思考,也并没有那么多大事要闻要记录,大多都是些大学生活的日常和自己的小情绪。毕业两年后曾经翻看过那十几本日记的一两篇,那些琐细像过电影般回放,某一页布满了阴云,满是少年的烦恼,某一页又阳光灿烂万里无云,某一本提醒自己那已远去的爱曾真实地存在,某一本又见证了自己艰难地逆流而上的成长来之不易。那一本本日记像是给青春的自己写了一部纪录片。
而现在,并不缺乏记录工具,手机、相机、录音笔、摄像机……却总觉得这样的记录因为缺了当时的心境而黯淡许多,少了许多生命力。
在人近中年的时候,我重新拿起笔,认真记录浩瀚宇宙时空中的这一小段属于我的轨迹,不为别的不为谁,只为不负曾经来过。